但她还苦苦抓着点点——她
“是啊。”
出乎温娘子意料,束发佩刀小郎君没有任何犹豫,甚至还笑起来。他在商队里时候就经常这样笑,大家都夸他风趣乐天讨喜。
但此时此地,在她情绪接近崩溃时候,他疏淡眉毛、微黄皮肤、肆意笑容,看起来都满怀恶意和轻蔑。
他甚至轻快地说:“石无患那个人还不知道嘛,见个喜欢个。有下个,上个自然就不重要。不过无论他再如何喜欢谁,他自己始终才是第位。”
温娘子呆呆得站在原地。
到第七天中倒数第二天,温氏商行商队卖空货物,又重新载满货物,即将再次出发。临行前,温娘子前来拜访谢蕴昭。
她站在门口,眼里缀着两汪将落未落泪水,圆润脸颊瘦出轮廓。
“谢小郎,你近两天里见过石郎?”
谢蕴昭摇头。
将落未落泪水下流成河,在温娘子苍白脸上纵横。
她起身行礼。
“叔父……”
*
谢蕴昭并不知道发生在冯老头摊前那件小事,也更不知道城南曾生出过些许波澜。她只是连着买七天糖葫芦,每天换个不同口味。
除糯米和紫薯,还有豆沙、葡萄、山药,甚至还有小番茄。
给九千家当狗才能如此嚣张。”
“不过既然是阿兄安排,想必自有阿兄道理。给石无患安排个进外门机缘吧。”
她搁下玉盏,慢悠悠再执起枚棋子,如同自言自语般,说:“这天地都是阿兄棋盘,天才如何?凡人如何?”
“……都不过阿兄棋盘上子耳。”
啪。
“可、可是,他说喜欢……”
“温娘子啊,之前商队经过泰州和瀛州交界时,你路上遇见别人家养只狮子猫,觉得雪白可爱,你忘吗?”
小郎君睁大眼睛,惊讶得真心实意,眼里还跳跃着愉快光。
“石无患喜欢,就是那回事啊。”
温娘子茫然地站着。她觉得有什东西破碎。
“石郎忽然就不见!”她哭着说,很慌乱,“是不是遇到贼人,那白莲会妖人是不是还有同伙?是不是去郊外,然后被困在什地方?谷底?山洞?是不是……”
谢蕴昭沉默地看着她。
温娘子怔怔地流着泪,忽然闭嘴。
她扯扯嘴角。
“是不是……真撞上仙缘,就句话也不说地抛下走……呢?”
冯老头叫它“灯笼柿”,说是自家田里培育出来新品种。
谢蕴昭琢磨会儿,问冯老头他真名是不是姓袁。冯老头先是疑惑,过后不服气地顿跳脚,嚷嚷着问是不是哪个姓袁家伙盗取他独家成果,他定要人好看。
“没没没,”谢蕴昭赶紧安抚他,“老板这儿糖葫芦独此份!”
冯老头才心满意足,重新得意洋洋起来。
但还是只准她每天买串,每天也还是比前天贵五文钱。
棋子落定,大势将成。
这时,县令谢朗兴高采烈声音从外面传来。
“妙然,妙然!新得盒上好东海黑珍珠,你不是喜欢珍珠吗?且拿去玩吧!”
女郎谢妙然动作顿,纤细眉毛先是略皱,又很快舒展开。
她露出个笑。很甜,巧妙地掩盖住那丝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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