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昀脸色沉下来,“朕说之前
回到皇宫,劈头盖脸骂完指挥使,萧昀彻底舒服。
谢遮跪在下手,神色黯然:“微臣死罪,陛下就是杀微臣,微臣都心甘情愿。”
“行行行,别给老子装,”萧昀摆摆手,不耐烦道,“自己去领五十大板,回家躺着去,别在朕眼前晃,烦人。”
谢遮压下嘴角笑容,恭恭敬敬道:“谢陛下恩典。”
打板子都是长翎卫,自己人,五十大板儿戏似,主要是做给群臣看,陛下重罚。
他毒箭只会比谢才卿毒针更快。
心头微钝痛,手上倒是丝毫不含糊,萧昀神色冰冷,食指轻扳,袖箭下秒就要射出,身后却传来声惨叫。
两根从马车里射出来毒针,先他步,根打掉他背后那根毒针,根扎在马车边不远个亲信手腕上。
那人原本肤色正常右手,眨眼肿胀发黑,他抱着自己右手,在地上痛得打滚,右手里攥着几根毒针也松,掉落在地上。
是亲信不忿,暗下毒手,不是谢才卿。
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栽,只有别人栽在他身上对他死心塌地份儿,结果遇到这个小东西,栽,还栽得不轻,脸都丢没。
他不相信世上有避风港,自己才是自己避风港。
片刻欢愉逗留,依旧前程似锦,路途还远,只是没谢才卿。
他依然是那个万般皆不入眼萧昀。
大宁萧帝,岂会为这点事闹得死去活来难堪?
涂地,痛哭流涕。
所以他对到手所有东西都不珍惜。
吃,多好吃也不稀罕,不好吃也不挑,住处,那种地方他都住那多年,还自得其所逍遥快活,还有什可挑,身边人,虚情假意但能给他找乐子,就当个买卖,毕竟他脾气这差,哄他也不容易,他想要什就赏,反正他也无所谓,都是身外之物,人看透嫌烦,也不存在抹不开面儿情况,直接丢,换批新鲜可人。
他以前还老跟谢遮说,皇帝他是真没多稀罕,只是他最擅长这个、干这个最轻松而已。
谢遮嘴角微微抽搐,忍住没骂他。
谢遮走后,萧昀坐在案上,忽然有点没事干。
“尹贤!”
正端着茶尹贤应声进来,谄媚道:“陛下有何吩咐?”
萧昀皱眉:“这时辰朕般在做什?”
“……在和谢才卿睡觉。”
谢才卿救自己?
萧昀愕然回头,看着马车。
马车上人淡淡说:“启程。”
萧昀拉着缰绳,回头望着马车渐行渐远,咂下嘴,也没琢磨出心头是什滋味,俊脸微阴,眨眼洒脱笑道:“走。”
……
好聚好散,全体面,也给过去自己个交代。
萧昀打定主意,这辈子都不回头。
他骑着马,也确没有回头,眼都没再往身后走过路看。
直到根细如发丝毒针朝他背后激射过来。
萧昀冷笑,食指推,右手手臂上绑着袖箭便上轴,他并未转身,箭尖随意指,指向马车里那人。
其实是真话。
慢慢,他被贴上薄情寡义、心狠毒辣标签。
他听到谢遮打趣,也就笑笑,真他妈闲着蛋疼,没事嘴碎他。
随心所欲人,都看上去像个薄情寡义之人。
他知道自己是什人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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