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沉,谢明允折好手上宣纸,唤玉儿端热水,随意洗脸,那双素白修长手泡在热
苏谨猛地踢她脚,怒意不知到底向谁:“谁让你跪,你也把她当主子是吗,真是出息,给起来!”
伴读忙扯着她裤脚,布料与地面擦出沙沙声响:“二小姐,小求您回屋读书吧!”
苏谨狠狠瞪苏言眼,便不再理会苏言,转而和她那伴读拌起嘴来,个出口花样无常,会儿说“背不下来”、“蒙混过关”,另个只不断重复“二小姐您回房”,最后她们直接忽视苏言,几个人骂骂咧咧回府——当然,骂人始终只有苏谨个。
苏言:……
她单知道自己是个配角,没成想自己被“呸”得如此彻底。
来人正是“苏言”庶妹,乃小郎刘氏所生,刘氏出身卑微,入府前他便和苏母暗通,原着中是靠着腹中孩子,也就是苏谨,被抬入府,但也只能做个小妾——苏家这样门第,不会允许贱籍男子入祖籍,苏母就算再疼爱刘氏,也不会抬他为侧君。
更何况,若真是宠爱,又怎会让他未有名分便怀孕生子,不过是苏母桩年少风流罢。
苏言身为外来者,不过几日功夫便看得真切,可这庶妹苏谨十几年岁数却似白长,丝毫不知收敛为何意。
“妹妹有何贵干?”
苏言这句话本是再正常不过,落在苏谨耳朵里却是轰然引惊雷,她身量略小,抬起下巴副桀骜模样:“莫拿你辈分压,你也不过比年长两岁。”
便连个伴读,和“苏言”妹妹关系似乎都比她深,不然为何自己方才那般教诲,苏谨都只是怒视,但这小伴读哭求,苏谨表面上又吼又骂,最终仍是随她意,回去背那绕口恼人诗词去。
苏言微抬眼,几人早已入深府,但苏谨近乎气急声音还扰人着,也不知那爱哭小伴读是怎忍受,还生怕苏谨受责罚,倒是关心情切。
苏言于府外立片刻,方迈入朱红大门,寻自己那方庭院。
苏府不喜奢侈——至少明面上不可奢侈,这府中道路虽广,衬得夜色也深,苏言顶着头月光,步伐缓慢,推开半掩院门。
只见院落深广,不远处盏小小昏烛仍亮。
苏言:“……”
她自己都不知道这句话怎就是在“用辈分压人”,这头帽子扣得莫名其妙,不过……既然苏谨都如此说。
“长姐如母,这个道理夫女可曾跟你讲过?”苏言不慌不忙,对上苏谨惊愣眼神,生平第次体会到什唤作身高优势,她语气严厉:“母亲重金聘请夫女,曾于皇宫任太女少傅,你便是这样回报母君?整日里都学些什东西!”
苏言皱眉,忆起原着中此时正是夫女布置晚读时辰,须得背诵则文章方可休息,她读书时可谓艰苦,这书里“苏言”妹妹有如此条件却不知珍惜,简直令人生怒:“眼下回房背你文章去,若是不然,直接告知夫女日后不必再来。”
苏谨听愣愣,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退步,心下羞恼,正欲开口反驳,身边三人中伴读,却忙跪下来认罪,她低着头,几乎要滴下泪来:“是小失职,未能督促二小姐用功,求大小姐莫责怪二小姐,也莫要赶走夫女,小愿受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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