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看着她背影,那点纠结心思又被轻轻放下,苏小姐似乎对公子挺在意,公子也未必……非要那般谋划。
屋内脚步声急促,靠近床边却又放轻下来。
苏言看着床上人儿蜷缩床内侧,莫名有些酸涩,掀起被褥也不管人是睡着还是醒着,侧身躺进去,只自催眠般心想:“进度条太低,要多亲近亲
玉儿忙进去,以为公子要侍奉茶水,正到桌边却闻他淡淡句:“将烛火熄。”
昏黄烛火轻晃,似无声挣扎,却终归于黑暗。
谢明允阖上双眼,却仍无眠意,脑中疼痛仍不嫌烦似纠纠缠缠,扰得人不安生,教人巴不得口咬碎,可又真等痛感消沉,他仍未能入眠,白日里热过分,现下到夜里反倒凉意渐起,厚重被褥也不能阻隔,不知是少白日高热还是少某个带着暖意怀抱。
他翻个身,被褥跟着搅动,平躺姿势换为自己惯常睡姿,谢明允侧躺着,身体微蜷,手搭上颈边空隙皮肤温暖相贴,无端让人想起另双手,远比这般来暖。
谢明允睁眼,双黑眸明净,毫无睡意。
水里,洗去半晌翻阅信件疲乏之感,又渐渐染上淡淡红。
“公子,您还病着,怎还起身看那些信,不好生爱惜自己身子,若是……”玉儿不满地咕哝,虽然公子无法放下谢府事务,但也不必如此,惜时如金。
谢明允正抽过旁干帕拭手,暖意从手传上身子,身上并未好全,他没忍住清咳声,声音不大,玉儿却立马紧张起来,靠近去接过他手上帕子,忙不迭地将自家公子往榻上推,边动作上“大逆不道”遍还忍不住口头上数落:“公子你就是不知爱惜身子,真是白瞎那苏小姐今日巴巴喂药,听山药说……”
“你整日就和旁人闲聊这些事?”谢明允轻轻皱眉,又不知想到什,抿着唇不再责问。
玉儿悄悄打量着自家公子神色,心说这倒不似真生气,却不知为何还要斥他这句。
窗外冷风刮过纱窗,吹起沙沙轻响,抬头不见月光,明日或有风雪来袭。
苏言立于院中,正见烛影摇晃,倏然昏暗,不消片刻便见谢明允随身小厮往外走,夜里昏暗,他惊,神色略慌张唤声“……小姐。”
这称呼属实怪异且生分,不过苏言也犯不上计较这点繁文缛节,毕竟她也不知下人该如何唤自家公子妻主,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玉儿句话半悬在喉间,还是没忍住:“小姐,公子他仍身体不适,难以入眠。”
苏言怔忪下,下瞬大步迈向房屋。
想来苏小姐待公子体贴,公子也不是毫无感受,只是,若是真有些旁意思,公子又怎会只让他唤苏小姐,而非那亲昵称呼。
谢明允上榻,玉儿给他掖被褥时,忽地听见头顶轻声句:“留盏烛火。”
玉儿略惊,随后压着笑意“嗯”声,又听自家公子似是解释:“夜里起身方便。”
玉儿转身在房内转周,熄各方烛火,只留近门口盏——他随公子多年,公子哪有起夜习惯,只怕是为某个人留。
他推门走出去,在外面侯约莫半个时辰,心想公子该是睡,便寻思该回自己下人房里,却听见屋内声轻语:“玉儿,进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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