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向日葵,聊表庆祝。
看起来,也没什好庆祝。
“好。”说,“你喜欢那顶贝雷帽在柜子最里面。不过印尼那热,你应该用不上。”
方岷深吸几口气,倚在门边,神情很是痛苦:“你就没什别想说嘛?”
“祝你路顺风。”
方岷重重摔门走。
这个门才上过油漆,被摔得脱色。记得还在柳镇那会,就告诉过同学们,出门药轻拿轻放,带门时也不要太重,这是基本礼貌。
“大概去多久?”
“调研大概个月不到,过段时间走。”他说。
个月,七百多个小时。搬新家后,近年时间里,们独处时间都不够七百个小时。
连面都不想吃,放下筷子,冷着脸说:“好,去吧。”
说完又觉得自己过于冷漠,便抬头看他眼,正好撞上他笑盈盈眼睛。
方岷很少有时间跟起吃晚饭,他们至少晚上九点才下班。但有天,他下班出奇早,先步回家。
开门时,他笑着抱转个圈,问,晚上吃点什?
“你不是向讲究时间效率吗?比先回来,为什不提前做好饭?”
仍旧对长久以来冷落耿耿于怀,自己都没注意到,说话语气是带刺。
“很累嘛。”方岷用他从前惯用语气撒娇,“施老师,想念你做饭。”
最亲密人之间是不需要礼貌。最坏脾气和最糟糕情绪,都可以由他们承担。
这样做底气在于,亲人和爱人永远不会离开。和方岷大概就是有这样自信。
过好会,从茶几花瓶里拿出束花,扔进垃圾桶。
那是早上买菜路过花店,心血来潮买下。九月初本该热得很,家里却寒气很重,需要些色彩去点缀。毕竟,今天那重要。
对,今天不但是小方总能去海外挑大梁日子,还是们在起七周年纪念日。
“需要拿些换洗衣服走。”方岷撑着下巴,眼里有光,“施老师,你陪起收拾好不好?”
“衣服都在柜子里,你自己去拿吧。”说。
能看到方岷眼里光倏地暗下去,心里突然有种报复快感。这种病态拉扯,让酸涩又爽快情绪溢满心脏。
方岷像是受天大委屈,猛地站起来准备出门:“那出国前要住公司公寓!”
又是这套。过段时间才去调研,没必要现在就搬出去住。他大概是厌和无尽拉扯,想透透气吧。那又何必多说?
哼声,从冰箱里取出来两个鸡蛋,草草做两碗面。其实,那时们久违晚餐,应该用心做顿——可惜还是不够圣人,满心数落着他不是,完全按自己心情去做。
“有点淡啊。”方岷皱皱眉头,端着碗去厨房加盐。
不过他看起来并不理会这样插曲,回到座位后,兴高采烈地说:“们要开拓国外市场,就从东南亚开始,是项目主要负责人!”
刚毕业没多久就挑大梁啊,真优秀——他大概想听这样夸句。
而想是,他从前绝对不会在面前表现出对饭菜厌恶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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