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尚仪道目光斜扫过去,“你还有脸叫板?康嫔和善常在彩帨错换,论理你们是对儿难兄难弟。康嫔才升嫔位,不愿意这时候处置人,你满以为自己置身事外?再嚷嚷,就陪着她上安乐堂夹道去,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时候。”
这算是已经对颐行做出处置,安乐堂夹道,是英华殿后横跨金水河处院落,你在紫禁城城防图上找,甚至找不到确切标注。但宫里当差都知道这个去处,那是位于皇城西北角,用以安置老病宫人地方。安乐堂里养病,净乐堂里焚化,可以说是宫人生涯最后终点。
银朱听这话,满脸不可思议,“吴尚仪,她是尚家人,祖辈上出过三位皇太后!”
“那都是过去事儿,皇太后们要是知道后世子孙这不长进,八成也要伤回心。”说得众看热闹都笑起来。
颐行起先再忍让,到这里也忍不住,抬头道:“尚仪局不是管教化吗,怎吴尚仪头个口不择言起来,竟敢拿历代皇太后说笑,当今皇上知道你操行吗?还后世子孙,不巧得很,皇上也是纯悯太后子孙,你这不光是笑话,连带万岁爷也让你折损,但凡能告御状,非让你全家跟着掉脑袋不可!”
所以这是喝凉水也塞牙缝?
虽说全套吉服弄错彩帨确实是件不该发生事,但这和只负责运送人不相干啊。
颐行原本以为自己已经看淡她们处处使绊子,可事儿落到头上,还是忍不住要为自己叫声屈。
“善小主,要说这吉服不是预备,您信?”她打算心平气和讲讲道理,“和您是同批选秀进宫,您不知道定例,也不能知道。再说在尚仪局就是个干碎催,娘娘们受封吉服几时都轮不着碰指头。您也瞧见,漆盘上是盖着红布,哪儿能窥见底下情形呢。您有气知道,可也要撒对地方,才不至于让那些有意坑您人捂嘴偷乐啊。”
这话要是换般人,兴许就听进去,可这位是谁呢,是绣花枕头善常在啊。她乌眼鸡似,盯住个,有附骨之蛆般毅力。大概是因为懒动脑子,加上才进宫不宜树敌,就打定主意拿颐行作筏子。
向来不哼不哈丫头,忽然反击起来,闻者无不怔愣。
吴尚仪确实是得意忘形,脱口说那样话,要是果然有人较真,只怕够她喝大壶。
“甭给扯那些嘎七马八闲篇。”善常在情急,连市井里俗话都出口,“你还想拿当枪使?有意坑不过是表面,人家真要收拾是你!既然有人瞧你不顺眼,那何妨顺水推舟,成全这份人情。横竖你如今是块豆腐,任谁都能咬你口,也不在乎多个。”
就这着,颐行游说没起作用,最后还是给送到吴尚仪跟前,姑姑带回善常在话,让“重重发落”。
吴尚仪看她目光带着点怜悯,“你怎又犯事儿呢,叫说你什好。”
在个有意和你过不去人面前喊冤,纯粹是多费口舌,因此颐行连句辩白都没说。
块儿回来银朱却要打抱不平,“你们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长春宫全套吉服不是们归置,是现配好送到们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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