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行也觉得自己糊涂,摸着额头说:“原来真是您给捎来呀,您可真是医者仁心。那天叫猫抓伤,头个想到就是您,想上御药房找您来着,可后来想想,们宫人哪儿有那资格找您瞧伤呢,就作罢。没想到您竟知道伤着,还特特儿给送药,哎呀,可怎感谢您才好呀……”
夏太医听她话,含蓄地摆摆手,表示不值什。
“这药调上清水,天三次擦拭,擦完晾干伤口,再拿纱布将手包扎起来就成。这程子少吃色重东西,胃口要清淡,过上七八日伤口愈合,等痂掉,自然不留疤。”
颐行嗳声,“都记下。”面又笑,“们做宫女每顿都清淡,哪来浓油赤酱东西吃。唉,想当年在江南啊,那酱牛肉、酱肘子……想起来就浑身发烫。”
好吃东西能叫人浑身发烫,这倒也是奇景,想是馋到定份儿上吧。不过做宫女确实寡淡得很,为身上洁净,必要从根源上扼制,三五年不沾荤腥,也是常有事儿。
“你是谁?”颐行往后缩两步,这大晚上,怎总有人冒出来呢。不是说宫里规矩森严吗,到下钥时候宫女太监尚且不能互相走动,这人句“是”,透出种常犯宫规老练,且带着种熟人式肯定……颐行想想,“您不是夏太医吧?”
结果好巧不巧,正是他。
这回他穿是宫值太医官服,胸口个大大方补,头上戴着红缨顶子凉帽。不知道为什,脸上照旧蒙着纱布,这就让心想见他真容颐行很苦恼,左右看圈说:“琢磨着,这儿也没病患呀,您还蒙着口鼻干什,不嫌闷得慌吗?”
结果夏太医并没有因她话摘下面罩,只说:“天瞧那多病,小心为上。再说含珍身上劳怯未必没有变化,姑娘和她离得近,不光是,你自己也要小心些。”
颐行哦声,笑着说:“你们太医真是怪讲究,瞧她活蹦乱跳都好利索,平时加小心着点儿,往后应该不会再犯。”面说,面又朝西北方向望望,“夏太医,您又上安乐堂去啦?您这大夜里满宫苑溜达,可得留神,千万别叫人拿住。”
“你有钱吗?”夏太医忽然问她。
颐行迟疑下,“钱?这药得花钱买?”
想起钱就伤心,曾经揣在她兜里二百两银票,这会儿已经填阎嬷嬷腰包,追是追不回来。他这
夏太医说:“多谢挂怀,夜路走得多,不怕人拿。”顿顿道,“对,今儿让人捎给你东西,你收着吗?”
颐行迟疑下,“给捎东西?”下子就想起那瓶太真红玉膏来,忙从袖子里掏出来,往他跟前递递,“是这个?这药是您托人送来啊?”
夏太医不自觉挺挺腰,说当然,“这药是御用药,般太医够不着,必要御药房太医才能开据。”
尤其外值和宫值上太医等级相差十万八千里,外值常给太监宫女们看个伤风咳嗽老烂腿什,不似宫值上,每天经手都是精细病症,实用之外还兼顾美观。
所以她拿着药,就把功劳记在岩太医身上,实在令人匪夷所思。那岩松荫和她有什交情吗?个没交情人,凭什把她事儿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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