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行说没干什呀,他没来由戒备,让她讨老大没趣。
她只是想起那天万寿节大宴上皇帝,虽说衣裳不样,离得又远,可他和眼前这位太医,总好像有些形似地方。
然而再细咂摸,就知道自己在胡思乱想,夏太医人品贵重,和那个重拳收拾尚家皇帝怎能样。想是她见男人少,遇见个齐全,模模糊糊觉得和皇帝差不多,其实两者个天个地,个穿着九龙十二章,个胸口挂着鹌鹑纹样。
正在颐行为不能得见庐山真面目而惆怅,身后小径上传来脚步声,夏太医很快退进绿树掩映处,“该走,姑娘记着上药。”
要说夏太医动作有多灵敏呢,颐行只是回头望眼,人下子就不见。
问,又提示遍她贫穷,她低头瞧瞧手上药瓶,嗫嚅着说:“没钱,不过下月月头上就能领月例银子,到时候把药钱给您补上,您看成吗?”
夏太医抱着胸,没说话。
颐行有点着急,但自小受教养不许她耍赖,只好叹口气,双手托着药瓶敬献上前,无奈地说:“这会儿没钱,买不起,要不您把它收回去吧,往后要是又伤着,到时候再来和您买。”
这是回伤得不怕,还想着有下回呢?夏太医没有伸手,别开脸道:“药不收你钱,你不是惦记酱牛肉,酱肘子吗,要是得着机会,出宫替你捎带块,让你解解馋。”
颐行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世上真有素昧平生,却心满怀善意人呐。自己家道中落虽不幸,处处受人打压挤兑也不幸,但遇见无甚利害关系人却都是好人,这也算造化吧!
银朱搬着笸箩过来,见她站在原地很纳闷,“姑爸,您不是早走吗,怎这会子还站在这儿?三更半夜,遇着鬼打墙?”
颐行说没有,掂掂手里药瓶,“这药不是岩太医送,是御药房那位夏太医。这人多好啊,有过两面之缘罢,听说受伤,就托人把药给送来。”
银朱啧声,“这位夏太医究竟什来头,才刚又显圣?不是说,真害怕您招上什不干净东西,怎老是夜里遇见他呢。”
这说,颐行也打个寒颤,还真是每回都在夜里,尤
想来这位夏太医也是个不羁人,宫规在他眼里形同虚设,自己下钥后到处遛弯就算,还敢鼓动她吃酱牛肉。也许在他眼里,这吃人制度存在太多不通人情地方,早就该废弃。森严重压下找到个和他块儿出格人,是件很热闹事吧!
只是好心虽好心,她其实也不敢领受,便讪笑道:“您美意心领,您瞧您年轻有为,才多大呀,就在宫值上坐更,和您不样。刚进宫,没什根基,要是张嘴股酱牛肉味儿,回头该领笞杖啦。”夏太医听有些怅然,“做小宫女实在怪苦,你没想过往上升几等吗?”
颐行笑得眉眼弯弯,也不害臊,直剌剌道:“这世上没人不盼着登高枝儿,可有些事不是想就能办成,得瞧人家皇上放不放恩典。”
说起皇上,颐行不由顿下来,侧目朝夏太医看过去。
他正垂着眼睫,不知在思量什,感觉有道炽热目光朝他射来,顿时打个突,朝后让步,“你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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