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朱跪在床沿上铺被子,面道:“不知道来历,总像是遇见黄大仙似,你们不害怕?照说挖出这个人来,知道根底,往后打交道也不发怵。”
但颐行不这认为,吃蛋就吃蛋,犯不着把鸡拿来当面对质。夏太医作为虽是积德行善,却也见不得光,人家好心好意帮你们,你们倒把他抖落出来害他性命,这种事儿不是人干。
总之药是好药,这晚上过来,及到第二天已经消肿,摸上去也不觉得疼。
这日赶上大好晴天,阖宫开始更换檐下竹帘,颐行和银朱几个照旧负责淡远楼及宝华殿片。年轻轻小姑娘们,怀里抱着成卷金丝藤竹帘,从甬道里轻快走过,初夏风吹着袍角,辫梢上穗子摇摆纷扬,这天地开阔映着初升朝阳,时倒忘自己身在深宫。
琴姑姑在前头吩咐:“办事利索点儿,后头活儿还多着呢,别又像那天似,拖延到太阳下山。”
其到现在连脸都没看明白过。难不成是以前死太医阴魂不散?不能吧,人家言语中明明也有家常式温暖啊。
银朱见她发懵,又问:“那他是多大官儿呀?能在御药房当差都有品级。”
颐行想想,“鹌鹑补子,八品衔儿。”
银朱懔松,“才八品,还没阿玛官儿大呢。”边说边挽住颐行胳膊说,“赶紧回去吧,这御花园到晚上鬼气森森,站在这里多}得慌。”
两个人忙相携着回到他坦。
大家脆声应,列着队进嘉祉门,路向西。刚走到春华门前,迎头遇上几位打扮华贵妃嫔,看为首那个品级还不低,颐行那天在万寿节大宴上也见过,只是不知道她封号,听琴姑姑请安,管她叫“恭妃娘娘”,才明白她是哪路神仙。
恭妃总有股端着架势,瞧起人来两只眼睛带着不耐烦,从别人头顶掠而过。宫人们知道她来历,见高位嫔妃也应闪到旁靠墙立着,原本以为她压根儿不会搭理人,谁知她竟没挪步,站定和琴姑姑寒暄两句,问后头帘子什时候装好,别耽误她进香。
琴姑姑呵着腰道:“回娘娘话,早前挂要卸下来,再换上今年新编,手脚麻利些,两个时辰也就换好。娘娘上半晌进香怕是来不及,或者等歇午觉再来,那时候应都收拾妥当,殿
进门见含珍已经在床上躺着,她病才好,身子比别人弱些个,还需要安心静养。
含珍对于自己天黑就上床样子很是不安,抿着头说:“没等你们回来,自己先受用起来,多不好意思。你们忙到这会儿,错过饭点吧?案上有点心,茶也是新沏,就着茶水先填饱肚子吧。”
哎呀,有位姑姑级别人物带着她们,小日子过得就是滋润。含珍跟前小食和点心不断,这是吴尚仪关照,颐行和银朱也跟着沾光。
待吃完之后洗漱妥当,颐行终于能在灯下上药,她照着夏太医吩咐把药调匀,再层层敷在伤口上。这药大概是用八白散制成吧,上肉皮儿阵痛阵痒,但很快那种不适感觉就退去,剩下丝丝凉意,平息刚才用过热水后胀痛。
含珍倚着床架子说:“这位夏太医想是新进来,在宫里这些年,从没听说过有这号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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