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愈发迟疑,“荷包?”自己低头看看,正巧阵风吹来,衣下荷包倒显形状。他忙转过身去,结结巴巴道,“朕用度都是内务府预备,你……你给朕做套葫芦活计吧,看在朕送你那些首饰份儿上,你也应当回礼,才是做人道理。”
颐行倒也大方,拍胸说:“做衣裳不行,做荷包很在行。您等着,等做完送您。”当然这邻水潮湿地方不敢再站,挪动两步说,“夜也深,咱们回去吧!才刚那嗓子惊动太后,恐怕明儿还要找训话呢。”越说越担心,不禁垮下双肩。
皇帝却说不会,“太后是天底下第开明人,至多叮嘱你,不会敲打你。万她不喜欢,说你两句,你就推到朕身上吧,就说是朕捉弄你,切和你不相干。”
颐行听发笑,“把罪过推
皇帝说走,柔软触感和沉甸甸份量落在他掌心,他对着空空山谷笑起来。
“蛇呢?”她又问,扭头朝地上看,鬓边垂发擦过他脸颊,痒梭梭。
皇帝说:“朕也不知道,才刚还在,可能人多,把它吓跑吧。”
颐行松口气,嘟嘟囔囔道:“就说嘛,黑灯瞎火别上外头瞎跑,瞧瞧,遇见蛇吧!”
皇帝负载着这温柔重量,却并不后悔这次扯谎。老姑奶奶这不解风情人,头回主动投怀送抱,不管是出于什原因,反正她现在正赖在他身上,如此贴进接触,让他身心都感受到无比舒爽。
吃饭,刚想走两步消消食太后听见那声尖叫,吓得心头阵哆嗦。
骇然看向云嬷嬷,“这是谁在叫唤?”
云嬷嬷摇摇头,随扈那些女人,就凭这嗓子,当真分辨不出来。
四周围御前侍卫和禁军都压着腰刀,飞速向个方向移动,太后由云嬷嬷和笠意搀扶着,也匆匆赶去看个究竟。然而火把子围圈,中心站着竟是皇帝和老姑奶奶……不对,应该是只站着皇帝,因为老姑奶奶像个八爪鱼似,死死挂在皇帝身上。
大伙儿显然不能理解他们出现方式,也弄不清荒郊野外,他们究竟在干什。不过那二位都是尊贵人儿,就算干点子出格事儿,也没人敢说什。
颐行扭动下,“要下来。”
皇帝承托着她,听她这说,只好慢慢放下她。
她顺着他身体曲线滑落,如今是盛夏季节,穿得薄些,滑落过程难免碰到磕绊……待站定,朝他腰下看眼,奇怪,明明什都没有。
皇帝不解,“你在看什?”
颐行说没什,“看看您腰上有没有挂荷包。”
皇帝拽她两下,没能把她拽下来,穿着行服就是好,两条腿多自由,可以紧紧圈住他腰。大庭广众又现眼,他已经逐渐适应这种状况,面子丢,威严不能丢,便道:“没什,纯妃看见蛇,吓坏。”
众人压抑好奇心终于得到告慰,便有些意兴阑珊。太后什也没说,拽拽云嬷嬷,转身离开,走老远才嗟叹:“现在年轻人啊……”
那厢火把都散,重又是个月华皎皎清明世界。
老姑奶奶因为不好意思见人,选择将这个姿势保持到最后,皇帝只得无可奈何地,托住她尊臀。
“人呢?”她悄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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