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白天,去会儿就躺到块儿,自己想起来也臊得慌。换含珍她们会怎瞧她呢,明明天天缴着金锞子,却又回回纠缠不清……她们八成以为她装样儿,虽没正经成人,其实已经开脸吧!
这琢磨,五雷轰顶,把捂住自己脸,那片红云从脸颊直蔓延进领口,还在努力地维持着体面,“们就是躺在块儿,闲聊。”
银朱没言声,冲含珍挑下眉,暗暗憋着笑。
还是含珍沉得住气,和声说:“主子歇觉时候到,且睡会子。这
她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走出山房正遇见停在廊庑上站班怀恩和满福。
满福笑道:“小主儿这就走?”
颐行胡乱点点头。
怀恩神情却有些古怪,垂眼看着她脚直犯嘀咕。
颐行纳罕,随他视线低头看,才发现袍裾底下露出两只不样鞋头,只缀着流苏嵌着米珠,只鞋帮上绣满龙纹,原来慌乱中错穿皇帝鞋,走出来这远,自己竟没发现。
入接触却没有过,头回体会到打心底里升起快乐,这种快乐只有老姑奶奶能给他,不枉自己日思夜想都是她。
只不过心里还是有些愧疚,毕竟她不懂男女之事,自己老大人,想方设法引诱她不合适。唯可庆幸是她充后宫,已经是他嫔妃,如果这会儿还在尚家娇养着,让她家太福晋知道,非打断他腿不可。
这种澎湃心潮,得好半晌才能平复,不能让她看出自己露怯,便故作老练地问:“明白吗?下回侍寝,就得这伺候朕。”
颐行红脸,“别蒙,怪恶心人。”
他听有点不高兴,“你敢嫌朕恶心?朕都没有嫌弃你……”
怀恩和满福目光立刻满含深意,心说不拘怎,老姑奶奶趁着这忽儿工夫都上万岁爷罗汉床,小两口这感情啊,嘿!
可他们哪儿知道她尴尬呢,退回去重新换鞋,那是不能够,干脆就这跑吧。于是在他们惊讶注视下跑出抄手游廊,跑向延薰山馆。
回到片云,跟前人也惊呆,银朱说:“那老远路,您就这回来?”
含珍最是处变不惊,替她换鞋,面道:“幸好今儿没穿花盆底,要不高脚低脚,不好走道儿。”
颐行怀疑她在笑话自己,要是穿花盆底,也不至于穿错鞋。
她那双眼睛在天光下格外明亮,唇上口脂早就不见,那抹艳色化开,转移到脸颊上,连眼梢都带上轻浅旖旎。
颐行想,大概这才是含珍说耳鬓厮磨吧,自己虽有些高兴,但想起知愿,忽然又感到愧怍起来。
边上这个人曾经是她侄女婿,以前觉得没什,历来姑侄共侍夫多,自己进宫混位分捞人,吃点亏也认。可如今,这心境好像有变,想得有点多,也不及以前洒脱。
其实是庸人自扰,本来进宫就得和皇帝纠缠不清,也没个光晋位分不侍寝道理。可是动点真情,她就开始自责,和这人搭伙过日子,每天这虚与委蛇还行,怎能被他美色所惑,昏头喜欢上他呢。
忙坐起身,再这躺下去不得,要坏事。也不敢多看他眼,匆匆说:“奴才得走,小厨房做香酥苹果,等回去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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