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扎下来,扎伤她胳膊,然后就是阵人仰马翻,等她再定眼瞧时候,彤常在已经被死死按在地上,皇帝抽出汗巾用力缠住她胳膊,面惊惶地大喊:“太医呢……传太医来!”
太后惊魂未定,喃喃说:“这是怎?”左右宫人团团护住她,她气得推开他们,恨道,“这会子还拦什!”
过去查看颐行伤,见那件粉白袍子上洒好些血,太后脚下蹒跚,幸而云嬷嬷和笠意搀住她,她白着脸追问:“怎样?纯妃怎样?”
颐行到这会儿才感觉到胳膊上钝痛,伤口痉挛着,那种疼痛像翻滚浪,连带耳朵里也嗡嗡地低鸣起来。
还是自己疏忽,既然想到彤常在不可能是皇帝生母,怎没想到她打从开始就抱着你死亡决心呢。这回倒好,好信儿没来,胳膊倒流缸血,还得强撑着向太后报平安:“老佛爷,奴才没事儿。”
儿要关心倒不是皇帝,她紧盯边上和妃,见她心不在焉地向殿外张望,便悄声在太后耳边提点:“和妃姐姐像是在等人呐。”
有瞬感受到自己成为*妃潜质,心下也感慨,明明这纯洁无暇老姑奶奶,进宫,盘算着晋位登高枝儿,就变得如此精于算计起来。
太后闻言,顺着颐行视线看向和妃,她站得不远,确实副心事重重样子。
太后皱皱眉,十分地不称意,这样日子,正要祭奠祖宗时候,她还是静不下心来,频频左顾右盼。后宫选妃历来都是慎之又慎,竟不知怎让这个不端稳人升妃位,早知如此,命她随贵妃她们留在宫里倒好,省得跟在左右,总叫人心烦。
太后调开视线,哼道:“别管她。”
可痛是真痛,且看见血,顿时眼睛发花,脑子带懵。含珍和银朱焦急呼唤好像离得越来越远,她哆嗦起来,腿也站不住,抓着皇帝说:“万岁爷,要厥过去……”
皇帝说在,“你
这时君臣已经行罢礼,从供桌前缓缓却行,退让到旁。接下来轮着太后率领后宫祭拜,众人肃容跪在预先准备好蒲团上,跟随司礼太监唱诵伏地叩首。三跪九叩礼成后,便是上元祭祖环节中又项规矩,点祭灯。宗室和后妃们,得在高低分作三层巨大烛台上各点盏白蜡,以寄托对历代帝王哀思。
这厢需要伺候人多,殿里往来太监宫女自然也多,另加上列队诵经喇嘛和僧侣,时间人影错综,应接不暇起来。
这时候就得强打起精神仔细分辨,彤常在要现身,必定混在人群里才能入殿。
正想着,个穿着僧服,戴着僧帽,但体型略显矮小喇嘛穿过人群,径直向这里走来。颐行那刻倒真未警觉,以为就是普宁寺里做法事喇嘛。然而那人越走越快,僧帽两旁垂挂杏黄色护耳随着气流翻卷起来……她终于看清她脸颊上大片肉红色瘢痕,也看见她从袖子里抽出匕首,趁着人群掩护向太后刺来。
那刻时间仿佛静止,没有人察觉。明晃晃刀尖逼近,颐行心道这回亏大,没想到彤常在能动手绝不动口,奔着杀人来。自己大功是不立也得立,管不太多,连高呼声“太后小心”都来不及,使出吃奶劲儿,把将太后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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