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行说:“有呢,欺君也是欺,和你不相干。”
后来皇帝听见满福这回禀,果然愣会儿神,心里明白她意思,这是好全,可以出发找大侄女去。
怎办呢,推脱必定是推脱不,老姑奶奶这人有个坏毛病,打定主义事儿,轻易不能更改。
他在殿里斟酌良久,其实再见知愿,自己也有些不自在,再无夫妻缘分两个人,还是不见为好,可是架不住老姑奶奶要求。这人是个死心眼子,如果不带去见,会变成永远横亘在她心头刺,即便她迫于无奈表面敷衍他,也
略顿顿,她还是扫听,“后宫有去祭奠人吗?”
荣葆说哪儿有啊,“个个比猴儿还精,明知道死因蹊跷,再去祭奠,岂不是傻子吗。”
人走茶凉不外乎如此,毕竟活着人还得在宫里讨生活,得罪太后总不是什好事。
横竖自己只管心无旁骛地养伤,皇帝说她壮得小牛犊子似,这话倒没错。才两天而已,胳膊能抬,换药时候看见伤口渐渐收拢,到第三天,就能上太后那儿请安去。
前几天变故,并没有对太后心情造成任何影响,她说辈子多少事儿,犯不着惦记那些不讲究人。
儿身子怎样。
颐行坐起来,“你怎回话呀?”
银朱道:“自然报平安。您越报平安,太后老佛爷就越心疼您。”
颐行嘿声,“学着真传,有长进。”
不过这胳膊上伤,比起昨儿确实好不老少。颐行自觉没有大碍,洗漱过后下地走动,才转两圈,荣葆打外头进来,垂袖打个千儿道:“请主子安,奴才从西边过来,外头正预备和妃丧仪呢。原说在德汇门停上两天,可太后发话,说让在永佑寺借个佛堂停灵。回头也不让进益陵妃园,就在热河找个地方,埋事。”
“只是今年不如意也忒多点儿,等你伤养好,是该上庙里烧烧香,都见血光,多不吉利。”
颐行说是,心里还惦记着皇帝答应她话,从月色江声出来,就直奔延薰山馆。
可惜皇帝不在,满福说行宫要扩建,热河总管拿着图纸比划半天,万岁爷还是决定去实地查访番。
“噢,没在……”她有些失望,“等万岁爷回来,就说来过,还在地心儿翻两个筋斗。”
满福咧嘴笑起来,“这话叫奴才怎传呀,传不是欺君吗。”
颐行有些怅然,“那谁来料理丧仪?”
荣葆说:“和妃娘家哥子是随扈大臣,协同内务府道料理。奴才溜到前头,看见人,红着眼睛只不敢哭,瞧着也怪可怜模样。”
可是这切又能怪谁呢,含珍道:“要是不犯糊涂,这会子锦衣玉食坐享着,有什不好。偏人心不足,指着换太后,后宫能改天换日。”
银朱也凑嘴,“就算那个彤常在能取太后而代之,就冲着那张脸,紫禁城里头哪儿有地方供养她,皇上面儿上也过不去呀。”
可不是,后宫哪个不是齐头整脸,这是帝王家门面,和妃怎就不明白!如今太后是恨到骨子里,做得也绝情,其实进后宫女人都可怜,活着时候给娘家挣脸,旦咽气,娘家人连死因都不敢探听。装殓,封棺,见不着最后面,怎处置全得听内务府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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