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行说不怕,“原本后宫就应该满满当当,再进新人也没什。不过皇上既然不答应,那也没什可担心,金口玉言嘛,信得过他。”
这话说完,自己也不由好笑起来,仿佛皇上以后就是她个人。年纪小小,野心倒挺大,八字还没撇,霸揽得就那宽。
次日荣葆早进来回话,说蒙古公主想是醉得不轻,给送到万树园北边蒙古包里去,到底没有再现身。可见蒙古人也有不擅饮酒,也可能中原果子酒比他们马奶酒更厉害,三下两下,就把人喝趴下。
颐行笑阵儿,觉得这蒙古公主也挺逗,不过自己身底儿好,倒也不是混说。来信之前还痛过回,现在虽说不便,却再也没有哪里不适,连饮凉酒也半点事儿没有。日子拖延得也不久,满打满算四个整日,就已经干净利落又是条好汉。
后来上月色江声请安时候碰见皇帝,站在檐下眯觑着眼睛问:“咱们什时候上狮子沟去呀?已经挑好马啦,多早晚都可以出发。”
经坐得意兴阑珊,太后发话,便纷纷站起身道是。
太后打发个跟前人过去给皇帝报信儿,“请皇上保重圣躬,虽是高兴,也不能纵情太过。知会怀恩声,让他劝着点儿,早早回去歇息要紧,明儿再聚不迟。”言罢带着宫眷们登上车辇,往南原路返回。
颐行有些懊恼,“可惜出来趟,什也没玩儿成,睡这半晌。”
含珍说:“不着急,皇上不是说要带您出去狩猎吗,跑马机会可多,只是您会不会骑马呀?”
颐行说会啊,“有什能难住咱南苑姑奶奶!擎小儿就跟着几个哥哥上城外练马场,挽弓射箭虽不在行,骑马却是小菜碟。”说着又掀窗朝后张望,喃喃说,“娜仁公主安顿在哪儿?别瞧着咱们走,她又活过来缠着皇上。”
皇帝会心地微笑,“那就明儿?”
颐行说可以,回去预备骑马装,又让她们预备幕篱。其实她也没打算真在外而胡来,就是过去点点眼,给蒙古公主带去些不痛快罢。
第二天,行人整顿好队伍,预备出发。
皇帝带领王公们打围,阵仗自然要大,旌旗招展着,绵延出五六里远,先行侍卫和禁军将武烈河带包围起来,以防有百姓误入。待围子里头肃清,各路人马就可以大展拳脚,这时候四而八方响起狐哨来,马蹄声、吆喝声四起,惊动林子和水岸边鸟雀,轰地声直上青天。皇帝振臂呼,说围猎开始,众人齐齐策马狂奔出去。那些贴地而行走兔和狍子就在马蹄前奔突,男人粗犷呼号此起彼伏,矜贵黄带子们也可以释放天性,这就是打猎中获得由衷快乐。
颐行转头看看信马由缰皇帝,“您怎不出去
含珍笑道:“您不是打发荣葆瞧着吗,回头有什变故,自会回来禀报您。”
颐行想想说对,便安然坐回身子。
马车两角悬着精巧小宫灯,晃晃悠悠间光影往来,照亮老姑奶奶脸。含珍觑觑她,轻声道:“主儿如今也顾念万岁爷,还愁有人惦记Z老人家呐。”
颐行赧然道:“不是他说,不愿意蒙古公主进宫吗,这是助他臂之力。”
“那您不怕皇上回头又改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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