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香站在那里,面容悲恸,身形已是飘飘荡荡,仿佛下刻就要倒下,她抖着声音道:“江月,你真认不出吗?是江盈,是你亲姊。”
喜平连忙把她拦下:“小娘子作甚?”
盈香咬咬嘴唇道:“大人,不知道可否借步说话。”
何安瞥她眼,面色冷峻,嘴都不想开。
喜平道:“下九流货色也配合大人说话?快快退下。”
“大人,您还记得江家吗?求大人借步说话!”盈香眼眶红,眼泪在眼角涌现,就差落泪。
他于是开口道:“何督公……”
“殿下,您叫何安就是。”何安连忙说。
果然……确实有些不样。
然而哪里不样,这时半会儿也是琢磨不清楚。
“那扇子,便请你费心。”赵驰说。
王是万贵妃亲子,如今声势正旺。”何安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奴婢斗胆提醒您句,千万离他远远儿,莫到时候让太子知道心底忌讳。犯不着。”
“何督公果然是受太子之命过来监视?”赵驰问他。
何安惊,连忙道:“殿下,奴婢绝没有这种心思。殿下切莫被仁亲王挑衅。”
赵驰不答。
何安也不顾这在照夕院门口,人来人往,撩马面裙,顿时就跪在赵驰脚边,求道:“奴婢有罪,说大不敬话。可奴婢掏心窝都只是为殿下着想,奴婢绝不敢耽误殿下大计。”
只个江字,何安就顿下来。
他上下打量下盈香,脸上表情更是阴沉:“喜平,带她找间偏僻屋子说话!”
何安最讨厌听到个江字。
喜平知道他这是怒极,打寒战,连忙带着盈香让鸨母找个安静房间。何安随后就到,掀袍坐在官帽椅上。
“说!”何安冷道,“你最好是真有什事儿和咱家说,不然今儿咱家就让你去乱坟岗,席子裹,谁也认不出谁来。”
“奴婢省得。殿下安排差事,奴婢定好好办。”何安郑重其事道。
*
盈香收琴下楼,远远看见何安背影,咬咬牙拉住之前陪着何安鸨母,小声问:“嬷嬷,那位大人是谁?听七殿下叫他何督公。是御马监那位提督吗?是不是叫何安。”
鸨母道:“就是那位,名讳也应该就是这个。”
盈香谢过鸨母,等会儿,待何安送走赵驰,正准备走时候,她像是下定决心,把琴放,几步走到何安身边。
“何督公快起。”赵驰把抓住他手臂,几乎是顷刻拽起来,“这周围都达官贵人,真叫谁看见,御马监提督当街下跪,传出去督公颜面还要不要?”
何安脸色惨白,勉强笑道:“个奴才要什脸面。殿下若因为这事儿生奴婢气,奴婢才真是生不如死。”
赵驰觉得自己也就是提句,况且何安本就是太子党不是。也不至于弄要生要死吧?
他复又安慰何安几句话,然而何安直脸色惨淡,情绪颓废。
再接着轿子来,赵驰也不方便多说什,撩袍子坐上轿后,琢磨今晚,总觉得何安虽然自称直是奴婢,但是面对赵瑾仁时候,跟单独面对自己时候,态度似乎有些不同。感觉更细致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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