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渊拿起碗来喝口,粥米软烂,肉香浓郁,却没什羊腥味。不消说是谢太初仔细做。
“来阴山也二十日,总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总有弹尽粮绝日。”赵渊放下碗说。
“粥要乘热喝。”谢太初敲敲桌子。
赵渊叹口气,无奈又捧起粥来喝
“不是今年。”陶少川连忙说,紧紧攒着木梳子,听见嘎嘣两声,梳齿都被他紧张捏断,“、就是问问,现在这样,怎敢拖累英子。等咱们凯旋,立上几个军功,怎不得重新当个百户呀。那会儿她年龄也大些,、再上门提亲。”
赵渊想起狄英,也想起在张亮堡日子。
他肩膀松弛下来,笑道:“她还未有婚配,只是极有主见。若你不能让她喜爱,谁也没有办法。”
“知道,知道!”
少年人情愫像是红柳树般朴素又直接,什也没办法浇灭燃烧起来萌芽。
陶少川连忙回话:“殿下太客气,这怎好让您事事躬亲,回头凤哥又要说毛毛糙糙。”
你凤哥倒说得没错。
赵渊这想着,却也没好直接扑灭少年人那点儿热情,虚应声,便坐下来梳头。陶少川自告奋勇,拿着梳子,才两三下,便扯断好几根长发。
“殿下……”过会儿,头发终于是梳顺,二人都松口气,就听见陶少川开口,“那个……狄英、咳、狄英姑娘是您义妹?”
“是。”
赵渊再醒来时,已是清晨,在自己帐内,贴身衣物都换干净整洁中单,套墨绿色贴里和顶折檐帽挂在旁衣架上,另有半身棉甲挂着。
陶少川掀帘子进来,瞧见他醒,问:“殿下醒啊?要不要在休息休息。昨夜多少操劳……”
说到最后,他自己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赵渊也不戳破,翻身下床。
陶少川要帮他更衣洗漱被他回绝。
听这话,陶少川兴高采烈起来,扔梳子跑出去,路嚷嚷:“哥!殿下没说不行!”
赵渊头发才梳到半,发髻还没起来。
他自己抬手对着铜镜摆弄下,无奈确实需要技巧,越弄越乱。正着急时候,手被人握住,然后长发被人接过去,铜镜里出现谢太初身影。
谢太初在他身后,只几下便将头发梳理得服帖,成发髻,又戴上网巾,带上折檐帽。仔细给他系好折檐帽上盘扣。
“他早晨自告奋勇要来服侍殿下起床,原来是为这个。”谢太初说着,端碗肉粥放在桌上,“殿下用些早饭吧。”
“那末将和您打听个事儿?”陶少川期期艾艾张嘴,“她有、有婚配吗?”
赵渊怔,回头看他。
“你爱慕她?”
陶少川脸红红,不太好意思点点头:“狄英姑娘性子爽朗,等在步将军身边历练几年,肯定有当年穆桂英样子。”
“她今年夏天才及笄。”
“之前有腿疾,多少年都是被人簇拥服侍着起身。如今双腿已健走如飞,这些事都可以自己来。”他说着起身着衣。
陶少川见他执意,便出门收拾盆水进来。
“殿下洗脸?”
赵渊伸手入水,水冰凉。本来还有些倦意他终于是完全醒,他瞧面前殷切看他陶少川。
“多谢。”他只好说,“下次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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