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韩传军听并不生气。
“你们这些年轻人,都在呵护中长大,并不懂得人间疾苦,也忘从戎征战目。”
“从戎为何?”
“为国为家是假话。只为功名利禄。”
韩传军转过身来打量他表情忍不住笑:“怎,觉得粗俗?你以为是什?为国为家?或者所谓天命?”
“你不要去。”赵渊道,“他说过自己修无情道,不会爱人。却不信。是活该。”
“……那你打算怎办?”段宝斋问。
赵渊眼眶红润、凄绝笑:“要与他和离。”
*
韩传军听到这里,冷笑声。
“谢太初?”
“对。”
“……不算多。”段宝斋仔细回忆,“最开始与其他人般,听说有个倾星阁修道之人面圣,后来被指派给太子做侍讲。再后来,赵渊要与他成亲,吓着。素来与谢太初没什交集,其他更不知道。”
“赵渊呢?你必定熟悉。”韩传军又问。
“开霁?”提到赵渊,他有片刻柔软,眼神里似乎还闪过丝笑意,可是很快,这些东西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为你能文能武吧?”
“个靠老子废物,也配跟爷谈什军法、谈什时局。”
段宝斋依旧沉默。
田允恩知道戳到他痛苦,哈哈大笑,带着众人扬长而去。
雨下得更大些,天阴沉下来,段宝斋在山坡上站会儿,直到牧民们血液凝固,他才抬起几乎冻僵双足,从泥泞草地上走过去。
“难道不是?”
“天真。”韩传军道,“不是谁都像你这般,是尚书之子,来就是参将。你问问下面士兵,哪个杀敌搏命不是为往上爬。只要他成小旗,就能统管十人,个大头兵年十八两银子。个小旗年就是三十二两。在往上爬升个总旗、把总、千总……便赚得更多。若真能立个奇功,甚至拜将封侯也不是难事。读不
“身为男子倒似妇人般目光短浅。”他道,“可怜肃王脉剩下竟然是这样孱弱血脉。”
段宝斋忍不住反驳:“大人手刃肃亲王与世子时候,倒不见为肃王血脉叹息。”
他话难听之极。
所言又是谒陵之乱中,韩传军最令人不齿事。
鲜少有人敢在如今巡抚大人面前提及。
“他这个人,谨小慎微性子软糯,打定主意却倔得跟头驴样,怎都劝不动。只能眼睁睁看他跟谢太初成亲,说是成亲不论夫妻,其实他直都伏低做小,连在床上都让谢太初主导,万事更是顺着谢太初来。个天潢贵胄,做到这般,是抱极大期望,可不到回应,他闷闷不乐,逐渐对谢太初失望。”
他记得赵渊提着酒来找他。
两人在玉衡楼上酩酊大醉。
赵渊落泪。
“玉书,他不曾喜爱过,原来直以来都是自作多情。”段宝斋怒摔杯子:“那个牛鼻子是不是欺负你。揍他去。”
等他走到军中大纛处时,雨更急些。
田允恩等人在旁边聊着什,见他来,不怀好意笑:“巡抚大人正找你呢。”
有人撑伞,韩传军正站在曾经营地主帐位置沉吟。
“韩大人。”段宝斋上前抱拳作揖,“末将来。”
“你对谢太初这个人……解多少。”韩传军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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