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双林失语。
沈逐又咳嗽笑起来:“你放心,个昏迷近年人怎可能这容易醒来,就算醒来又怎可能马上有所动作。”
严双林瞧着他边笑边咳嗽,直觉此人可恶。
沈逐忽道:“你可曾记得,们第次见面时场景?”
严双林怔忡会儿,摇摇头。
严双林竟时无语。
过好会儿,他才找回声音,沙哑道:“去求肃王。他是念旧之人,定会看在侍奉过往上,饶你命。”
沈逐大笑。
他牵动身体,于是肋下刀伤剧痛,让他忍不住按住那里,剧烈咳嗽起来。
严双林上前查看,竟又有血迹从纱布下渗透出来。他慌忙按住那处,问:“府中大夫呢,在何处?”
此时已到八月下旬,秋色渐浓,枫叶被红色染尽,从树梢上飘落。
再过不久竟又要霜降。
年之间京城局势多次反复,难怪人人自危。
严大龙叹息声:“是啊,这天寒冷刺骨,是要变幻征兆。”
*
程快先回宫传话,说舒掌印自去。”
随堂应声。
轿子出来,严大龙上轿时候,回头看眼,大门在他身后紧闭。
巷子里没有人,整个京城大街小巷商铺与民宅紧闭,路上行人稀少。肃王府大军已抵达河间,正在攻打天津三卫。
不时有前方伤员撤退,更带回来无数谣言。
“第次去乐安郡王府中赴酒宴。”沈逐道,“那日立秋,下场湿冷小雨,便迟到几刻。众人喧闹斗诗吟歌作乐。乐安郡王为旧词谱写新曲,让你唱诵……抵时,小厮带入院内,湖边烛光炬火摇曳,你那片灯火中,清唱《雨霖铃》。”
他抚摸严双林面容。
“怎会有那样人,唱着那样词。钻入心房。双林,是
“在后院……咳……咳……为皇太孙赵浚请脉。”
“去请大夫来。”严双林正要起身,被沈逐拽住手腕,猝不及防被他拉入怀中。
“皇太孙早晨时呼吸变得深沉,心跳脉搏加速。大夫说似要醒来,便让他直守着。”
严双林惊:“皇太孙要醒?”
沈逐勾起嘴角嘲讽笑:“如今肃王已到天津,可若赵浚醒,谁来做这天下主人?你应该记得皇太孙才是先太子名正言顺继承之人。便是肃王也无法争得过他。”
严双林才踏入沈宅,便看见坐在廊下躺椅上沈逐,他脸色蜡黄,眼窝凹陷,似久病未愈之人。只这眼,严双林已露悲容。
“你自入蜀被谢太初上脾脏,如今已过去两个月,伤口还不曾好吗?”严双林问他。
沈逐微微摇头:“你自归来便不曾过问,今日为何来?”
“肃王已至河间,朝中乱作团。陛下赐下鸩酒于舒梁,想必很快会牵扯到你身上,你还是早做些打算吧。”
“入蜀之前,你便说过是自寻死路,再无生机。做什打算?天下又有何处能是归宿?”
“双林何在?”严大龙问。
随堂在轿外答:“小严爷出宫,去处未曾在内官监报备。但是方向乃是沈府……”
严大龙沉默会儿。
“舒梁已自尽,沈逐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待他回来说与他听。”
随堂应声问:“掌印,这京城是否要变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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