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雪还说:“以后天天去哥哥私宅喝酒,跟哥哥舞刀弄剑,看他们怎——”
“好。”傅元青无奈,“都是做大都督人,怎如此
虽然宣读圣旨时因为天下兵马大都督几个字也受震动,倒也没有过分失态。
杨凌雪谢恩起来,接过圣旨,恭恭敬敬在香案上供起。
傅元青又把陈景手中匣子接过来打开,里面是半块兵符:“请大都督掌兵符。”
杨凌雪接过去,打量傅元青:“哥哥这些年都没怎变,倒不像,在边疆糙老。”
“紫禁城风水好,锦衣玉食、高枕无忧,靠得都是将士们驻守边疆保得大端朝安稳……这样安乐羡慕不来,也无须羡慕。”傅元青说。
“不瞒杨总兵,今日是替陛下宣读圣旨。”
“好,哥哥跟来!”杨凌雪说着要揽他肩膀,斜里却有人抓住他手腕,杨凌雪怔,回头去瞧,个身着黑色飞鱼服脸带天将军面具年轻人站在傅元青身后。
“这是?”
“东厂死士,陈景。”老祖宗道,“陈景,松手吧。这位是甘肃总兵杨凌雪大人。”
陈景还瞧着杨凌雪,然后缓缓松手,说道:“就算是甘肃总兵,也不能对掌印无礼。”
傅元青车辇抵达将军府时,杨凌雪已是在门口等着,车下凳几未曾摆好,杨总兵便已经上前抓住傅元青胳膊,眼眶通红,哽咽着瞧他。
十三年未见。
那个在课上睡觉,叠纸人儿捣蛋鬼如今身形魁梧,比老祖宗还高出个头去。
只是眉目间依稀还有曾经青涩身影。
老祖宗怅然笑。
说到这里,傅元青又道:“大都督已统领天下兵马,以后还应恪尽职守。傅元青是宫里人,您也该保持些距离,不要让旁人落口实。”
“什口实?”杨凌雪问他,“亲近阉党,同流合污?”
傅元青道:“是。”
杨凌雪混不在乎笑起来:“便让人说去好。个甘肃总兵,驻守边疆十三年,杨家也没封个侯世袭,兄弟们没个长袖善舞,京城里关系也维持贫瘠,比不上权鸾五代咸宁侯家大业大。陛下突然让当大都督,为什?杨凌雪有自知之明,不是哥哥从中斡旋,能有这番光景?如今与哥哥已经绑在处,就算走得远也没用。倒让人说不知感恩,不是个东西。”
傅元青沉默。
他直安静沉稳,倒让人注意不到。
如今上前步,竟敢抓甘肃总兵手腕,丝毫不显得畏惧,顿时就入杨凌雪眼。
杨凌雪哈哈大笑:“真是个好小子,敢这顶撞。要搁在部队上定让你做先锋杀敌。不错不错,你就要这样,好好保护你家掌印,别让他被人欺负去。”
“入府吧,待香案设好,宣读圣旨,莫耽误皇命。”傅元青道。
杨家也是世家,有些消息多少能提前得知。
“哥……”杨凌雪沙哑着声音说,“终于把你盼来。”
老祖宗不敢看他晶晶眼,微微低头,结果忍不住笑出来。
“杨总兵跣足而迎,是把傅元青当做许攸?”【注1】
杨凌雪不解,低头看,自己光着脚卷着裤腿站在石板路上。
他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本来在床上睡懒觉,听说是哥来传圣旨就忍不住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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