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青躬身作揖道:“傅元青明白诸位辅臣意思,傅元青就在外等候诸位大人议个章程出来。不敢入内窥探。”
“内阁重地,那边烦劳傅掌印在此恭候。”於阁老客气道。
“应该。谈不上烦劳。”傅元青说完这句话,诸位大臣便进去议皇后人选直到现在。
刻意搓磨人事儿多,也不必事事说得清楚。
傅元青回答:“按照规矩,外朝议事,内侍官非召不可入内。”
他看见屋里傅元青就是怔:“你、你怎在这里。”
傅元青掖手作揖道:“奉陛下口谕,就立后事等内阁诸位大学士议个办法。”
“他们在议?”
“是。”
“内阁三位都在?”浦颖又问,“於闾丘、衡景、於睿诚。”
“太祖皇帝以前朝为镜,防外戚专政,洪武元年便重新修纂《女训》,又倡《女德》、《烈女传》,为祖宗家法。又曰凡天子、亲王之后、妃、宫嫔,慎选良家女为之,进者弗受。故,自开朝以来,后宫女子多采之民间。”内阁次辅衡景自正月间下朝被踩断腿后,今日是第次来文渊阁。他拄着拐杖瘸拐在案前走几步。
於闾丘捏着胡尖微微颔首:“衡阁老所言极是。”
“那老朽便不明白,首辅既已清楚太祖遗训,在选后事上,於阁老为何却力荐权家女子?!”衡景质问。
於闾丘笑笑道:“衡阁老,应知道当今太后便是陛下龙潜时正妃,太后之名当年亦在京城内远播。既已有先例,等效仿便不算越界。”
衡景皱眉:“於阁老……”
浦颖语塞,半天后道:“今日查办侯兴海贪墨案圣旨下来,赖立群已经带着锦衣卫在各衙门抓人。”
“浦大人过来送吏部折子?”傅元青没接这句话,只说着侧身让开,“浦大人请进。”
浦颖经历春场跑马那日事,又在前几日御门前有所反思,十几年怨怼消散些许,更多无所适从和手足无措涌出来。他从傅元青身边走过,又顿下,说:“倒忘。”
然后浦颖在怀里胡
“正是。又请礼部尚书师大人过来同议。”
“那你怎不进去?”
事实是刚诸位内阁辅臣回来,於闾丘请他入内,被衡景和师建义直接拦住,师建义指着文渊阁门口石碑道:“太祖皇帝曾在此立下戒碑。傅掌印可识字?读得懂上面说什吗?”
他问傅元青是否识字,分明是羞辱人。可傅元青垂眼道:“傅元青识字,读得懂太祖训诫。上面说是:内宦宫奴不可干政,违者斩。”
“这戒碑,皇极殿下块,文渊阁下块。上朝议事是先帝遗诏没错。可这下朝,来到内阁话,傅掌印还是应该有几分敬畏吧?”
於闾丘又道:“后少帝尚未弱冠,亦需要前朝支持,若届时根基不稳,尤其是兵权……定……”
他声音小下去。
未曾进入文渊阁内,按照规矩站在外间堂屋傅元青静静听几句,便抬目而望。
文渊阁就在端门东侧,是离宫外最近地方,傅元青看着那檐上骑凤仙人欢喜带着五脊六兽朝着宫外方向眺望,仿佛下刻就要跃出去,不知道为何有些艳羡。
然而这种艳羡没有持续多久,就听见匆匆脚步声,浦颖拿着奏折正跨进内阁堂内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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