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没错。没有陈景,活不到现在。”傅元青叹息,“醒来,推开窗框,红梅落雪中,瞧见他舞
这两个字出,傅元青拧紧心,忽然就散。却不知道是沉下去,还是轻松而上。
“没有?”
“对。”曹半安道,“陛下除衣后,侍候陛下沐浴,又为他擦拭身体。陛下左胸光洁,没有伤痕。”
说到这里,曹半安心头沉,问傅元青:“老祖宗,您为何……您难道以为……是主子用心头血供养您?”
傅元青垂目。
曹半安依旧认真去想,无数过往碎片在他心头闪过,被傅元青提醒,才觉得异常。
为何最近陛下连夜间也不让他值夜。
过好会儿,曹半安道:“有两次。”
“什时候?”
“第次,浦夫子丧讯入宫,主子爷从您这里走后,您让为主子爷撑伞。”曹半安道,“快到崇楼时追上主子。那日主子爷浑身湿透,却让回来照顾您。可已然到崇楼,便跟过去,与德宝起,为主子更衣。见过主子龙躯。”
青端起身边那碗放会儿药剂,递给曹半安,他只浅浅抿下,眉头已经深皱。
“这药也太苦。”曹半安有些作呕,“平日见老祖宗喝药面不改色,以为也就般苦。怎能这难喝。”
“以前以为是百里时开药刁钻。现在想来,怕是为遮掩其中血腥味道吧。”
“可心头血从何处来?”曹半安把药碗递回去。
那碗汤剂还温热着,傅元青握在手中,轻轻抚摸边缘,似是珍惜。
可曹半安心神已震,站起来颤声道:“主子爷是、是陈景?!”
傅元青抚摸手里那碗心头血做成汤剂……过好会儿开口道:“……曾以为是这样。”
曹半安更惶恐起来。
“最开始时候已是穷途末路,心头不愤……被他样貌所惑,又听信方泾鬼话。只觉得反正死士也快要死,与样,都是可怜人。他既愿意献身,为何不可接受。老天爷亏欠久已……”傅元青轻笑声,“其实第夜后,已生悔意。执掌东厂,有办法救他,绝不应让他以身侍来换取苟延残喘几个月人生。”
“这不怪您。您想再活些日子,这没有错。少帝、天下,都等着您……”曹半安道。
傅元青握着碗手骤然收紧,连声音都绷得硬些:“如何?陛下左胸膛可有伤痕。”
曹半安在回忆中仔细去看。
不过几瞬。
不知道为何,傅元青只觉得漫长难以忍耐。
又过下,曹半安摇头:“没有。”
“心头血……”傅元青声叹息,“按照竹简所书,是需以炉鼎本身做蛊,日以继夜,掠夺生气。”
曹半安大震:“是陈景心头血?!”
“也以为是。可……若真要日日取血,则左胸必定痕迹深刻。可陈景与多次亲昵,看得明白,他左胸未有明显伤痕。”傅元青垂下眼,缓缓开口问曹半安,“半安,这些日子少伺候皇帝入夜。你与方泾、还有德宝伺候得多些。更衣时、沐浴时可见过陛下赤身裸体?”
曹半安愣,回忆道:“最近日子,晚上多不让伺候。都是方泾德宝上夜服侍主子。白日里多些。”
“你再想想。”傅元青道,“是否有瞧见过陛下左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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