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这个?”他咬牙道,“娘娘哪里不满只管说出来,这零星割肉,有意思?”
她闻言哂:“这话就不明白,是哪里做得不好,厂臣何不明说?这世上人并不是个个都如厂臣样心思缜密,厂臣这雷厉风行人物,竟不明白就是个傻子?”
她呲达他时候,居然还可以脸无赖样。肖铎只觉心口火气翻涌,阵阵冲得他腿颤身摇。
月色如霜,彼此对站着,也不说话,就这虎视眈眈。其实也不知道到底在气愤什,照音楼想法,她还在为他下半晌所作所为恼火。个太监,完全不自省,对她如此这般言行暧昧,不是引诱是什?她可是清清白白好女孩,他这肆无忌惮,当她是面团捏出来?反正她是打定主意,他下回再敢靠得这近,就别怪她不客气。他不是要调戏她,谁怕谁?她不过是个半吊子大家闺秀,这辈子也就这样。他给她上妆时候真悔断肠子,要是她咬牙嘬上去口,倒看他能怎样!
这须臾工夫,谁知道她动这些心思。肖铎昂首立着深深缓两口气,他这失态,叫人看不像话,对她来说也是个笑谈。不是想着将来倚仗她,要调理她,让她接荣安皇后班儿,那他现在态度就大大逾越。捧着、敬着,全然忘,那混杂不清下去,怕到最后他打错算盘,反被她拿捏住。
“娘娘和皇上相谈甚欢?”跪送过后他起身,伸手去携她,却被她躲开。手尴尬地僵在那里,倒比挨记耳光还叫人难受。
她瞥他眼,表情淡漠,“和皇上相谈甚欢不好吗?不是正如厂臣愿?”
她这话扔过来,有瞬竟叫肖铎哑口无言。确是有什地方出岔子,他心意把她往那条道上引,这会儿怎又积糊起来?可他自有股傲气,向来都是他手遮天,如今个小小太妃也敢这样拿话噎他!
他哼笑声,冷冷道:“娘娘忘臣嘱咐?娘娘和皇上在堂内两盏茶功夫,单只是说话这样简单?”
真是可恨可笑!音楼蹙眉道:“厂臣管得未免太宽!与皇上如何,不劳厂臣操心。”
“娘娘息怒。”他勉强作揖,“臣适才无状,得
他两个斗嘴,把边上众人吓得呆若木鸡。曹春盎拿肘顶顶府里管事张溯,使眼色叫他上去劝谏。到底在大门口剑拔弩张不好看相,且不论步音楼是什位分,像督主这样权势,和个女人大呼小叫扫自己颜面。谁知张溯也怵,头摇得拨浪鼓样,大胖脸晃,满脸肥肉直颤。
曹春盎狠狠瞪他眼,自己吸两口气,正打算张嘴叫干爹,却听他干爹声低叱:“你们都走开!”
众人激灵,纷纷缩脖儿溜进大门里,谁也没敢回头,顷刻之间人都散尽,门上片氤氲烛光里,只剩乌眼鸡似互瞪两个人。
“你待如何?”音楼别过脸,尖尖下巴高高抬起,“费那些心思,不就是要邀宠好给你开道儿!先前在皇上跟前替你美言,皇上也答应赏你,虽不至于立时给你个高官厚禄,但是往后尽所能也就是,你有什不满意?”
他脸色阴沉,自问平常控制情绪能力不差,今天被她撩得火冒三丈,她还真有四两拨千斤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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