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发凉,六月天气,额头上片白茫茫,手心里捏满把冷汗。为什会这样呢?她不是他亲生?怎能盼着她去死呢!连原先屋子也不让她住,让她去住后院,她成他耻辱,羞于让她见人。
她吞声饮泣,这是什道理?该进宫不是音阁吗?她替她,现在还落身埋怨,她怨气和谁发泄?
彤云看不过眼上去搀她,“主子别哭,什不得大事,值当您掉眼泪?咱们不是没处去,还是吹哨子叫他们来接,早早儿离这里干净!”
步太傅肚子埋怨当口,听见下人敢唱反调,这发火还得?炸着嗓子呼喝:“哪里来贱婢,到这里逞起威风来!叫他们来接?他们是谁?别不是哪里下三滥混账行子,带坏步家女儿!”
音楼哭得倒不过气来,彤云却不是善茬,既然有肖铎撑腰,这世上还有不敢干事儿?正打算反唇相讥,门外有脚步声急急赶来,抬眼看是个穿喜相逢比甲妇人,戴狄髻插簪花,看见音楼口个儿,悲声呜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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