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楼终于开始自责,她满脑子乌七八糟到底在想什!他说得对,当初认准他是太监,现在又为什这样计较?她还记得甲板上脸红心跳吻,记得泪眼婆娑里情真意切许诺,这些和他是否健全无关,她单就爱他这个人。如果他真是顶替别人入宫,如果他是完整,那也只能算是意外之喜,不能因为这意外确定不下来,就把他全盘否决。
“是不对。”她懊丧地绞着手指道,“被月白那些话圈糊涂,整天想给你验明正身,白天想夜里想,想得丧心病狂!这会儿明白过来,不能这样。”她怯怯抬抬眼,“你会生气,就此和刀两断?”
她还是怕他会抛弃她,因为太寂寞,无依无靠,她把他当作救命稻草。他低头看她,略沉默下方道:“不会,只不过这宅子是宇文良时,保不定周围有多少眼线,咱们说话办事都要仔细。屋里还好些,露天地方千万留神。原想悄悄带你去观灯会,或者躺在房顶上看星星,但依着现在这形势是不能够。”
他越说她脑袋垂得越低,看来被他刚才几句话吓着。他又揉心揉肺痛起来,甚至不消她说话,他自发就没底气。
怎对她才好?这下子追悔莫及成他,担心自己话太重,伤她心。好在宅子里是不打紧,里外都是东厂人,连只苍蝇都飞不进不来。
你有好处。”举步往后身屋去,迈两步又退回来嘱咐,“刚才回来路上让小春子给你买吃食,你稍用点儿就回去歇着吧!”
他这副自说自话劲头,点没留给她发挥机会。她拉下脸来,“你就这走?”
他站住脚嗯声:“怎?是你让去洗澡。”
“意思是……”她腼腆地笑笑,“你不是要人伺候更衣,来替你擦擦背,递递手巾什,这些都会干。”
他略顿下,歪着头蹙起眉,“你非得这不加掩饰地打主意?”
他犹豫下,把手按在她肩头,“不是怪你,怪只怪秋月白,是她搅局,弄得咱们生分。”
音楼忙摆手,“怪自己,你别再迁怒她,她已经够可怜。”
都说秋月白可怜,或许她确可怜
她脸上发烫,扭捏道:“上回话都说开,咱们不是相互喜欢!既然如此,你和这见外做什?再说又不会眼巴巴看你,个女孩儿家,也会不好意思。”
这话说出来,她自己信吗?真想把她脑仁儿晃荡开看看是什做,怎就和别姑娘不样呢!他木着脸问她,“那换言之,你洗澡时候也可以进去搭把手?”
这个问题她真没想过,主要是他身份成谜,勾起她探究欲/望罢。不过细想想,月白路和钱之楚同行,不知道里头究竟有什玄机,万在钱之楚跟前露过口风,那他处境可就堪忧。
她幽怨地嗫嚅:“只是关心你,你防贼似防?”
他似笑非笑看着她,“你何尝不是防贼似防?你心里犯什嘀咕也算得出,无非是想知道‘那个’顶不顶用。”这直剌剌出口,果然把她镇住,见她不应他长长叹口气,“顶用怎样?不顶用又怎样?记得你说过,不在乎是不是太监。如今呢?到底还是跳不出世俗眼光!”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