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祯果然看到姬冰原也换身利落简便玄色便服,身躯颀长英伟,显出与平日里帝王巍然仪范截然不同英拔神采来,他不由眼前亮:“皇上这是要去哪儿?”
姬冰原道:“明日祭天正礼,祭就是三天,到时候人多,各种繁礼缛节,封禅台也没什好看,今夜朕先带着你去登顶看日出去。”
云祯喜不自胜,果然和姬冰原简单用些早膳后,便出来骑马会子果然到山脚下,浓重夜色中山影巍然,见山道两侧早已站着许多龙骧营护卫,为着祭天早已封山清道,四下里静谧片。
姬冰原翻身下来,带着他果然路从山道往上攀登。
漆黑山路上,他们两人前后,埋头登山,护卫前头举着火把替他们开路照明,云祯偶尔抬头看到深蓝色天顶上几颗发着微光星,山上空气清冷,只听到自己呼吸声和他们脚步声。
先生别自责,都还记得您让背书,瞎背气,还把你写好久稿子给弄花,母亲还罚,后来您太忙,母亲觉得大材小用,才不让您教吧。”
章琰感慨起来,少不得绘声绘色述说番云祯从前顽劣和大长公主宠溺来:“给长公主告状,长公主先拿吉祥儿来呵斥他,靠墙站好,捧起戒尺来!等看你功课怎罚你!然后她拿吉祥儿功课来看下,转头居然对说:章先生!看这写得挺好啊!不用罚吧!比写得好多!”
姬冰原笑,云祯也笑得打跌:“对,母亲每次看字都说,挺好挺好,这不是都背出来吗?这还不行?儿就是聪明!父亲就说,还小呢,长大就好,小时候也什都不懂,后来长大开窍,读什都会!吉祥儿是孩子,天赋能差到哪里去。打小每次听父亲母亲说话,总觉得自己特别聪明,天赋聪颖,可自信。”
姬冰原微笑着摸摸他头:“其实你父母也没说错,吉祥儿天资聪颖,好好琢磨,必成大器。”
云祯被他这突如其来夸,脸色涨红,心中忽生羞耻,觉得重生仍然这般不懂事他大大配不上皇上这般夸奖,什都说不出来。
山道越往
这日之后云祯之后果然认真许多,不再似从前仿佛尝苦药般,教过很快就能背下来。
章琰在旁看着皇上这手,心下也不得不叹服皇上教导有方,要知道小侯爷小时候,那是多难教!云探花自恃才华,宠溺偏宠孩子,长公主则于学问上窍不通,看到孩子能写个字就欢喜得不得,对孩子要求极其低,加之军务繁忙,偶尔管束几句,最后也都不之。眼见着两口子宠溺无度,孩子在府里长成个实实在在纨绔儿,他也就撒手不管——没想到这孩子到底还是在皇上手里扳回来。
眼见着就到泰山脚下丰高县行宫宿下,按古礼斋戒七日。
白日除在此召见鲁地藩王、三州郡守、按察使、布政司等地方大员以外,闲下来时间,姬冰原果然又拿泰山历代封禅帝皇祭文,历朝历代名儒大家写诗文来,仔仔细细教云祯遍。
到第六日凌晨,天色还漆黑,他却是被青松给叫醒,只说是皇上有召,群内侍上来服侍他换身轻便袍服轻靴,簇拥着他出来到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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