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云祯就已喝得有些熏然,但他倒也还记得今日之事,问姬怀素:“那日举办宴席,西山大营那边有两个小校被龙骧营人锁拿去京兆府,罪名是妄议宗亲,都说是得罪冒犯你?”
姬怀素看着他面容平静,却眼带着笑意:“是听到他们嘴里不干不净,便当场教导下,小惩大诫而已,后来就走,事后才听说这事,但个郡王,哪里使唤得动龙骧营?猜是那天去你那里吃酒大概也有龙骧营侍卫,看到教导他们,因此惩治
里头姬怀盛、姬怀素很快迎出来,姬怀盛笑道:“可算来。”
云祯拱手道:“小弟来迟,两位王爷久等。”
姬怀素却已看到云祯身后跟着高大青年,他嘴角勾起,眼里却掠过丝阴霾,刚听说云祯把那胡人义子打发去龙骧营,没想到才去个,又来个:“想不到朱将军今日也来?”
姬怀盛眼看到也笑:“朱兄何时到京城?怎不说声?”
朱绛哈哈大笑:“今日才到,兵部有趟差使,本来是去昭信侯府找侯爷,结果听说两位王爷今晚宴请,侯爷赴宴去,想两位王爷刚受封,不贺不行啊!连忙又让人备礼,厚着脸皮过来蹭酒。”
朱绛摘下斗笠,潇洒翻身下马,将马缰掷到旁小厮手里:“不知侯爷可能带着小进这金贵金葵园见识见识?小在边疆可吃太多土。”
他笑着凑近云祯说话,云祯却赫然发现他长高太多——比自己高也就算,竟然比前世还要高上许多!他愕然道:“你怎长这高?吃什?”
朱绛哈哈大笑:“想来是边疆风吹!”
云祯无语,狠狠锤他肩膀两锤:“滚!”
朱绛喜滋滋跟着他:“侯爷,可怜可怜小吧,带上不?”
姬怀盛笑道:“那可真是赶巧,正好为朱兄洗尘。”
四人团团入座,觥筹交错,开始叙别情。
朱绛这人原本就风趣善谑,姬怀盛又是个八面玲珑,两人很快就把气氛给炒热。
朱绛先说边关各种趣事,没军粮只能带着兵去搂兔子,套雀儿,还有抓寇贼趣事。姬怀盛则说起治河运筹,四处筹措钱粮之事来。
云祯直听得很认真,还时不时发问,这让他们越发有兴致起来,边说,边还忙着给云祯劝酒。
云祯边往金葵园走边道:“你怎来?这风尘仆仆样子,才到?”
朱绛搓着手:“正好有趟军需差使要进京,想起是你十八岁生辰呢,赶紧申请领这差使,顺便来看看你,可想你想得紧。到兵部缴差使,回家才换下军服,使人打听正好你今儿休沐,刚赶到你府上呢,又听罗长史说河间郡王和庆阳郡王请客,你赴宴去。紧赶慢赶,可算赶上你,想着两位郡王念着旧情,总不会介意来蹭顿饭吃,可还腹中饥饿呢……”
他贪婪地盯着云祯背影,他也长高,脸上却仍然还带着那种独属于他率真性情,眼眸清澈,笑容澄净,明明自己害过他,他仿佛全不挂在心上,如此磊落,连仇都不记。
朱绛甚至心里微微起丝之前早已被自己死死压抑下去希望。
云祯走进灯光璀璨金葵园内,进去迎客早已高声道:“贵客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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