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跟随苏大为这
多年征战下来
苏大为目光投向高大龙：“你可知道，
家人，还有军中多少人家人，都在长安？若有任何不臣，第二天，他们头颅便会悬于旗上。”
“妇人之仁。”
高大龙摇头，颇有些失望。
他与高大虎，当然也有家人在长安。
但
来可以秘密使人接出，二来，他日渐诡异化，心性早已非过去大龙头，而是半人半妖之诡异。
军中将士最为朴素，谁带他们打仗，打胜仗。
他们便服谁。
甚至可以说夸张点，从苏定方到苏大为，这些常年出征将士，身上已经打上
属于“苏”字铬印。
哪怕是朝廷旨意，只要不是皇帝本人亲口说出来，底下将士都会心理上，站在苏大为边。
高大龙眼中闪过抹凶光，冷冷道：“没念过什书，但也知道飞鸟尽，良弓藏，是不是皇帝觉得仗打完，嫌你碍眼？若果真如此，大不把人拉起来，自己划块土地，也甚快活。”
更何况，还有苏定方身后事。
苏定方逝于军中，苏大为作为他子侄辈理应替他操办后事。
何况苏庆节还在天竺为国继续奋战。
此时将苏大为留在蜀中，是何意思？
“总管……”
“阿弥，陛下圣旨里究竟说些什？”
“真要将你与大军分割开？”
李博、安文生、高大龙等人，都与苏大为劳俱荣，损俱损。
眼见如此吊诡事发生，心中都涌出不祥预感。
按惯例，征西军取得如此大捷，理应回长安“献俘称功”，接受长安百姓夹道欢呼，届时香花满街，人人争相瞻仰。
就觉得，哪怕所谓亲人死绝，也没甚大不。
只要他与高大虎在，日后再找婆娘生便是。
苏大为目光投向安文生和李博：“陛下旨意里，有提到，从去岁开始，各地旱涝频频，疫疠甚多，蜀中尤甚，所以希望为国分忧，等待朝廷任命。”
这秋话说来，倒令神色纠结痛苦娄师德精神振：“这说，朝廷对总管是另有任用？那就好，不是针对总管，也可放心。”
娄师德自己是科举出身，素有神童之名，又是荆扬代世家，颇不愿意与朝廷为敌。
他还算是忍下，没说出“占地为王”那四个字。
“别乱说话。”
苏大为斥道：“事情不是你们想那样。”
“不是们想那样，又是哪样？”
高大龙冷笑：“你这人什都好，但就是有些婆婆妈妈，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娄师德圆胖脸上，闪过抹纠结，最终咬牙道：“若是……若是……军中上下，皆听总管。”
若是什，他没有说出来，但未说出口话，苏大为却已经明白。
这支征西军数万人，多半是经历过征西突厥，又或者是征辽东战役。
以前苏定方在时，苏定方便是他们主心骨。
现在苏定方不在，苏大为便是当仁不让，军之主。
那是莫大殊荣。
当年苏定方平叛归来，便受到过这种礼遇。
此次苏大为在灭吐蕃之战中，居功至伟。
征蕃战略虽苏定方与他起定，但具体执行，大半都是苏大为在做。
光凭此条，圣旨中下令苏大为原地待命，令其余军将率军返长安便极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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