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霁看到温盈那涣散眼神,再听到她这样话,意识到不对,便抓住她肩头轻晃:“温盈,你清醒清醒!”
温盈被喊几声,如同大梦恍然清醒般瞪大眼睛,惊疑看向握着她肩膀轻晃沈寒霁。
愣愣问道:“怎、怎?”
吸吸鼻子,似乎察觉到什,摸摸自己脸颊,摸到是片湿润。
“这是怎?”
沈寒霁入梦。梦中他睡在床榻上,似乎感觉到什,慢慢睁开双眸。
睁开眼睛便看到张五官模糊,却七窍流血脸。
梦中那素来五官模糊脸,却清晰变成温盈脸,近在咫尺,双眼睛睁得极大,还流淌着鲜红色血。
沈寒霁蓦地从梦中惊醒,睁开双眸。
还未来得及缓和过来这梦魇带来冲击,便听到身旁传来轻声啜泣。
他们夫妻二人,就像是宾客,只有客气,并无温情。在看见世子与孙氏夫妻二人恩爱,看到旁夫妻和睦并无隔阂,她也是羡慕。
可现在她看得明白,即便她有悔意,也知晓若是再重新来遍,继母还是会应下侯府这门婚事,她还是要嫁给他。
后悔,似乎并没有什用,只不过是徒增烦恼罢。
若是有那时间后悔,不若想想怎才能让自己过得舒心。
可现下若她说没有,他必定看得出她在说谎,若说有,便会不欢而散。
便露出让人意动娇媚之色。
人间美色,美不胜收。
沈寒霁眸色幽深下来,把金钩上纱幔放下。纱幔顿时如流水般倾泻而下。
烛光昏暗,温盈难耐得用力抓紧软衾。
不知怎,沈寒霁今日偏是磨着她,却又不给她。
随之捂住心口,眼眶通红,惊慌疑惑看向他,问道:“这里为什会感觉到满满憋屈和痛苦,闷得透不过气来?”
沈寒霁闻言,默默。
最终还是伸出手,指腹抹去她眼尾眼泪:“你梦呓。”
温盈茫然看着他:“都说什?”
沈寒霁擦另外旁眼泪,道:“胡言乱语,听不清你
在昏暗烛光中,床边温盈坐起来,眼眶满是泪水,脸颊也是泪痕,看着他眼神既涣散却又充满着怨念。
沈寒霁愣下,起身询问:“你怎?”
温盈幽幽啜泣道:“你若不喜,厌弃,为何不直接把休?为何还要继续折磨,让受尽旁人欺辱?”
沈寒霁有瞬间错愕。
“若过不下去,自请下堂,让你能名正言顺娶那郡主,好让你们百年好合。”诉说着,眼泪不停落下。
不回答便是最好答案。
温盈咬咬唇,抱住他那搅得她意识恍惚手臂,借着他手臂坐起来,环上他颈项,在他耳边红唇轻启索又欠。
沈寒霁黑眸顿时沉下去,瞬间猛烈下来。
深夜,万籁俱寂。
炉子余香缭绕。
“阿盈,告诉,可曾后悔嫁给?”
蛊惑似低沉声音在耳边响起,可大概是防备,所以即便是在意识溃散中温盈,听到这话,眼神中不免恢复几分清明。
后悔过吗?
自然是后悔过。
在不知独守多少个孤独空闺夜晚后,悔意也像是种子样慢慢在心底开始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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