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何新主簿他们刚到地都还没喘口气就忙碌起县衙事,实在是县衙外饥民们等不起啊。
“县衙钱呢?”冯舒冲不相信偌大沂城竟然能比他
路舟车劳顿大半月,眼看着就能进城找个地方歇歇脚,喝口热水,结果堵在城外算什事。
再有前面人把钱都挣完,他们后面这些人岂不是白白吃亏。
心中有气,自然是要闹闹发泄。
冯舒冲好不容易带着家人从人群中挤进到县衙门口,前脚还没落进县衙,后脚就有眼尖来禀告,说城门口商队和城外商队闹起来。
还没来得及歇气他,赶紧带着从家里带来十几个仆从风风火火赶去城门口疏通道路。
远远看见冯舒冲家人正站在马车旁向这边张望,谢安澜也不多留他,“你初来乍到,还未安置家人,沂城又有诸多事物等着你处理,你先回府衙安顿去吧。”
“是,那等下官处理好公务,晚些时候再来拜见王爷。”冯舒冲也不拒绝,眼下这多商队进城,吃住都是问题,他得赶紧去安排,可别出岔子。
“嗯。”谢安澜颔首。
有人来管这个烂摊子,他就可以开展他事业。
沂城突然涌进这大批商队,城中百姓早就按耐不住,纷纷出来打听。
“冯知县?”
如果谢安澜没有猜错话,面前这人应该就是谢苍溟新派遣沂城县新知县。
“是。”冯舒冲跪在谢安澜面前,连头都不敢抬下。
“起来吧。”谢安澜抬抬眼皮,对这种动不动就有人向他行跪礼行为,已经从不习惯转变到习以为常。
“是。”冯舒冲晃晃悠悠从地上爬起来,扶好头上快要掉官帽,又正正衣冠。
忙忙碌碌直到第二天天光微亮才算是把这些商队全部安排妥当。
累得头重脚轻他,好不容易可以回县衙休息,结果他主簿又告诉他个晴天霹雳消息。
整个沂城县县衙,别说是分钱,连粒米都没有!
因为战乱关系,沂城秩序基本上是处于瘫痪状态,别看有商队百姓们也可以买粮,可还有部分百姓连粮都买不起,还在家里饿着。
以前官府跑他们别无法子,现在有官府,自然全都求上门。
商队是拉着货物来沂城做生意,有人打听,自然热情回答。
百姓们听到有商队拉着米粮进城售卖,且粮价与安稳时相差无几,顿时眉飞色舞起来,争相告之。
导致商队还没有完全进城,就被城中百姓给围个水泄不通,他们索性也不去找商铺,就地贩卖起来。
这下好,进城这条路彻底被赌死。
前面进来商队还好,不慌不忙,后面卡在城外商队就开始骂娘。
没想到会在城门口遇见王爷,官服官帽都是在车上仓促下穿上,好在王爷不计较。
谢安澜趁此机会打量两眼,只见他中等身材,四方脸旁,穿着身绿袍显得黑瘦黑瘦,像个煤炭。
被人目不斜视地打量着,冯舒冲也不恼,拱手笑道,“王爷,下官之前在岭南带上任十年。”
谢安澜理解,岭南带酷暑炎热,怪不得肤色会变成这样。
不过也侧面反应出,这个冯舒冲应该是个能办实事,不然也不可能把自己晒这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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