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已被人拉开,他躬身进去,门很快就从外面合上。
关门动静带起阵风。
附近细雪簌簌飞着,比其他处更为热闹。
风里传来引擎发动声,没多久,车子早已驶离视线。
但那几道轱辘印,却还在跟前。
傅言真看她眼神很平静,没有半点波澜,就像是在看粒无足轻重雪。
也不过粒雪落下功夫,他便撇开视线。
曾如初藏于衣袖那只手不自觉紧,指尖将掌心破皮戳开,后面又不自觉去捏衣角,那未干涸血迹蹭上衣料,留下点殷红。
傅言真拾阶而下,几步走到车前,中间没再看她眼。
“哥,比赛五点才开始,您要不要再去玩玩?”穿羽绒服男人字眼里满是讨好。
这人太过喜感,所以曾如初直看着他,这时也顺着他视线看过去。
看清那人样貌时,眸光陡然滞。
酒店旋转门外,男人身材颀长,穿着件黑色皮夹克,内搭同色高领毛衣,他颈线修长,明显就很适合高领。
两条长腿裹在烟灰色牛仔裤里,裤脚塞进马丁靴,靴口处积着微微几许皱褶。
这身打扮,将他那股轻狂和痞气衬淋漓尽致。
沈邻溪说江城现在穿个两件套就可以,脂肪若再厚实点,完全可以不用穿秋裤。
走神时候,辆超跑开至眼前,车轮碾着路面,带起阵积雪。
车上人下来,裹着厚实羽绒服还有点扛不住冻,连打两个喷嚏后,骂句“什鬼天”。
听这腔调和措辞明显就不是北城人。
这人拿出手机,清清嗓,给他“哥”拨通个电话。
果香层次清晰。
口感很好,唯缺点就是贵。
当然,贵也全不是它错。
她没进酒店,不想感受里面纸醉金迷。
将连帽又拉至头顶戴着,手捧着咖啡,手缩在袖子里,两腿晃晃摩擦起热,搁外面吹风看雪。
作者有话说:
都市啦~
其实没怎写过都市文,对来说是个挑战,本来想请假顺个大纲,但是太舍不得你们啦!
曾如初恍地想起来,北城要举办射箭比赛。
就在这几天。
射箭并不算个很大众运动。
她对这东西关注,也完全是因为他。
“随便。”傅言真淡淡应声。
傅言真很快也注意到她。
她也挺显眼。
这附近就没几个人。
她这不躲不避地站在风雪里,旁还放着盆山茶花,想不注意都难。
隔重风雪,三俩行人,四五载光阴,他们目光再次胶合,瞳眸里再次倒映着彼此。
通话时候,从神情到语气都陡然客气起来。
几分钟后,他喊“哥”出来。
“哥!这儿呢!”他忙不迭地举起手臂,但羽绒服裹着有些紧,这举动还有点费劲。
其实用不着这大动静。
就凭这车造型颜色,依她以前那近视度数不戴眼镜也能留意到。
是干雪,落在衣服上不留痕迹。
抖抖衣料,就全飘走。
这酒店晚上般有灯光喷泉秀,夏天时候会有很多人过来看个热闹。
但喷泉今天没开,池子里已经结层冰,花廊那边也缀着好些冰凌。
她昨晚给沈邻溪打通视频电话,跟她说这边要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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