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倦随手把这件不属于他外袍拉上来,薛放离也坐到他旁边,把江倦原本搭在软垫上脚放在自己身上,而后瞥向孙太医,示意他可以开始。
孙太医见状,颇是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没想到薛放离会亲自上手,不过他也没看太久,毕竟已经耽误不少时间。
这次定行。
江倦紧张地低下头,结果孙
感觉很奇怪,江倦下意识挣扎,披在身上衣袍滑落,他自己衣摆也被带起来,细白脚踝往上,是光着两条腿。
白皙、骨肉匀称,漂亮到连膝盖都是淡淡粉色。
薛放离握着他脚踝手紧,盯着江倦没说话,江倦却还在无知无觉地乱动,他改口说:“自己来,觉得可以忍住。”
薛放离却没松开。
手上触感片温软,少年脚踝很细,细到不及握,他手抓来时,拇指落在腿肚下方,雪白皮肉也跟着被掐出几分下陷。
三公子同情那狼崽,结果兜兜转转,竟是阴差阳错地救王爷命!
薛放离闻言,抬起眼,孙太医正在为江倦处理伤处,他脚踩在打碎琉璃灯上,碎片需要片片地取出来。
少年披着黑金色长袍,人坐在美人榻上,受伤脚抬起搭在软垫上,孙太医给他取碎片,还没怎使力,江倦就已经疼得往回缩。
孙太医只好安慰他:“忍忍,很快就好。”
好后悔光着脚乱跑,但再怎后悔也得挨疼,江倦慢吞吞地伸出脚,孙太医接着为他处理。
不少事情。
从狼群主动撤离那刹那起,薛放离就确定是那碗鹿茸血酒有问题。他从不在外用食,无论是不是血酒,是否让他心绪不稳,这碗酒都会被打翻。
然而鹿茸血酒被人换成狼血酒,狼群为复仇追来别庄。
环套环,环环相扣,每步,都下是死棋。
可偏偏,幼狼还活着,少年执意要救它。
“王爷?”
江倦见他不理自己,疑惑地喊声,眼神干净不已。
骨节分明手指松开瞬,薛放离对上他目光,却又重新抓住,他垂下眼皮,说:“你忍不。”
摁着就摁着吧,江倦说:“……好吧。”
顿下,薛放离又语气平淡道:“把衣服披好。”
碎片不算大,可是全嵌在肉里,江倦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只是取碎片而已,他可以,他没问题——不行,还是好疼,他没法忍。
江倦又缩回来,这回无论孙太医怎劝说,他都不停摇头,孙太医只好向薛放离求助:“王爷,王妃脚上东西,要尽快取出来才行。”
他有多抗拒,薛放离自然看见,他问江倦:“你是自己忍着,还是要人摁着你?”
“可以两个都不选吗?”
江倦蔫巴巴地问,他已经疼怕,薛放离没搭腔,只是走近几步,俯身握住他脚踝。
薛放离笑笑,神色却冷得令人生寒,“有些事情,连父皇都不知道,本王倒想知道,他又是从何而知。”
高管事听,没敢搭话,只在心里庆幸不已。
不管怎样,王爷没有事就好,这次可真是太凶险。
若是王爷歇下,若是三公子没有救下那只狼崽,更没有及时赶来,他们王爷,可就没命!
想到这里,高管事不禁喃喃道:“多亏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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