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很轻，尾音也有点打颤，却还在努力安慰薛放离：“没事
，都已经过去
，你别再想。”
薛放离眼皮倏地
掀，他没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江倦，那股疯魔念头再度升起。
无法克制。
他怎
敢安慰他？
他怎敢不怕他？
薛放离望着江倦，许久，他凑在江倦耳边，用种极为轻缓语气说：“你可知，本王饮过人血，也食过人肉？”
江倦疼得意识恍惚，他知道薛放离在和自己说话，可是他暂时还无法思考，更无法理解这句话具体含义。
他没有什反应。
薛放离掀掀唇，缓缓地笑，可他眼中却没什温度。
听见，却当没有听见？
太医还没动手，他就已经形成条件反射，只想往后躲，可是脚踝又被按得很紧，他动也动不下。
“怕就别看。”薛放离说。
江倦也不想看，可他忍不住，总觉得不看更没有安全感，结果他正想着，孙太医趁机取出块碎片。
江倦疼得睫毛颤，孙太医却根本不给他反应时间，又接二连三地往外挑。
好疼，真好疼。
他本想放过他，让他接着做那莲台上小菩萨，他想普度众生便普度众生，他想救苦救难便救苦救难，可这小菩萨却三番五次、无知无觉地招惹他。
那就留在他身边吧。
他是无间地狱里恶鬼，度化他，或者起下地狱。
还是不怕，但是不想再理他吗？
果然啊，小菩萨就是小菩萨，心地善良，见不得丝污秽。
“为什？”
不知道过多久，江倦突然出声，他勉强打起几分精神，喃喃地说，“难怪早上王爷看见那碗酒后就不对劲，你也吓到吧。”
“算啦，你肯定也不想，
不问。”
江倦眼中满是水汽，他不敢眨眼睛，眼泪忍得很辛苦，有只手突然按上他后颈，又往个方向用力，江倦只觉得他额头抵上什。
他伏在薛放离肩上。
江倦也终于敢眨眼睛，凝在睫毛上眼泪落下来，他轻轻地抽气，攥着薛放离衣袖不肯松手。
少年这样怕疼，却不怕他。
只要他想，他会有百种方式让少年更疼，让他疼到哭也哭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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