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放离不知道何时来到他身边,江倦眨眨眼睛,惊
江倦思索几秒,努力地安慰安平侯:“其实写得也没那差啦,觉得还挺好。它好就好在——”好在哪里,江倦也编不出来,他只会背诗,不会做诗词赏析,江倦只好硬着头皮说:“好就好在它真很好。”
江倦说得诚恳,可在这个关头上,比起安慰人更像是在气人。
短短炷香内,安平侯接连两次颜面无存,饶是他性格再擅长隐忍、再喜怒不形于色,也无法保持冷静。
他抿紧唇,过很久,才咬着牙对江倦说:“你——好得很。”
话落,安平侯拂袖而去。
掌柜看看他,颇是欲言又止,安平侯皱眉道:“快说。”
掌柜只好无奈地说:“家先生,如无意外,就是侯爷口中楼先生。”
停顿片刻,掌柜又慢吞吞道:“若小没记错,们先生当年求侯爷文章,也是听闻侯爷受到过白先生指点,而们先生又颇为敬仰白先生,是以……”
也就是说,楼先生当年千金求文章,压根儿不是为安平侯,而是冲着白先生。
安平侯又求仁得仁,他说若是如楼先生般大家指摘,他无话可说,结果正是楼先生本人。
真师承白先生?”
安平侯愣,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询问道:“掌柜何出此言?”
掌柜吞吞吐吐道:“们家先生说——”“您若受过白先生指点,诗却还写成这样,便是您冥顽不灵,您若未受过白先生指点,写得这样糟,倒是情有可原,只可惜顾公子,与您并称上京玉珏,您徒有其名,他倒也声名受损。”
安平侯在京中,素来颇负盛名,除他出身尊贵以外,很重要点便是受过白先生指点,只要听说此事,无人不对他赞扬不已。
这多年来,这是安平侯头次被人指着说徒有其名,他错愕不已。
江倦:“?”
可恶,他真被记仇。
可是关他什事?
江倦很郁闷,他觉得自己也挺无辜,他只是条咸鱼,却总是被迫成为反派,不是跳在主角受脸上,就是让主角攻丢脸。
江倦叹口气,后脖颈被人按住,他被迫收回目光,耳旁也传来道熟悉嗓音,“叹什气?”
书肆安静得落针可闻。
江倦:“……”
不行,这也太尴尬吧?
安平侯会不会记他仇啊?
安平侯要取茶盏,江倦不是自愿,可再怎说,也算是他害安平侯丢个大脸。
小厮更是愤然,“写得这样糟?们侯爷诗,怎会写得糟?你们家先生因为修缮这间书肆被称为大儒,便真当自己是哪位大儒吗?”
“你家先生可知,白先生只夸赞过人——江南楼氏楼月如。白先生称其文章璧坐玑驰、辞无所假,而正是楼先生,几年前愿以千金换得侯爷文章篇,若侯爷当真徒有虚名,楼先生又何必如此?”
掌柜听,愣住,安平侯也道:“本侯诗,兴许入不先生眼,但先生又岂能直言本侯徒有虚名?”
“本侯不在意声名,但平白让人这说,总得问个清楚。”
安平侯道:“你家先生,姓甚名甚?他若是如楼先生般大家,说诗不好,本侯无话可说,但他若本身无才无德,纯粹在指手画脚,本侯定不会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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