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乔却只觉得那种反胃感觉又涌上来,随即移开目光,仿佛多看他眼都脏眼。
田仲玉变脸色。
他从前也曾用过这样法子,那姑娘被关押之后,吓得六神无主,他再趁机软硬兼施,没费什功夫就得手。
云乔这反应……兴许就如高来庆方才所说,他来
“你自己留着用吧,”女人喘口气,“用不着。”
说完翻个身,再没声响,也不知是睡过去还是昏过去。
云乔将元锳塞给她药翻出来,有治她手上伤口,也有缓解烫伤,还有提神吊命老参丹。
在戏园子里被溅茶水后,只简单打理衣裙,添件外衫,还没得及上药。如今背上隐隐作痛,也不知究竟怎样。
云乔解下外衫,隔着纱衣摸下,随即疼得呲牙咧嘴,不敢再碰。
牢中无窗,但兴许是年久失修,屋顶透出些许日光来,勉强能看清。
地上层茅草,泛着潮,透着股难以言喻味道。无床榻,角落处扔着不知何时留下条破被,就算是歇息之处。
面对这样环境,云乔只觉着无从下脚,动不动地站许久。
“坐下歇歇吧,”喑哑声音传来,“除非你能十天半月地站下去,不然,就别嫌弃。”
云乔循声看去,是隔壁牢房关着囚犯,听声音,是个女人。那人缩在角落里,直未曾动弹,以至于她竟没能留意到。
云乔瞥他眼,懒得回答。
若不是田仲玉先来招惹,给她下药,她又怎会贸然动手?这事从头到尾都由不得她,若要不“得罪”田仲玉,就得忍气吞声由他肆意妄为。
哪怕是重来回,她依旧选择来坐这个牢,也断然不会放下那瓷片。
她相貌姝丽,如今冷着脸也不招人厌恶,倒是透着些别样冷艳。
高来庆看在眼中,心中愈发明白田仲玉为何要下这个手,哪怕是受伤,依旧不依不饶。
她生吞颗参丹,苦意在唇舌间蔓延开来,抱膝坐在那里出神。
也不知过多久,外间传来阵脚步声。
云乔并没动弹,直到那人在她这间牢门前停下,这才抬头看过去。
是田仲玉。
他小臂上缠着层层绷带,居高临下地看着云乔,带着得意之色。
“好。”她应声,拖着那破被靠着与邻牢木栏坐下,想同那女人聊上几句,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更合适。
最后还是那人先开口:“你是得罪谁,被送进来?”
云乔抱膝坐着:“你怎知不是犯事呢?”
“你可曾见过那些作*犯科之徒?他们可不会像你这般……”女人话没说完,便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云乔贴得近些,嗅到淡淡血腥气,立时问道:“你是不是受伤?带些药……”
才进大门,血腥味混着腥臭扑面而来,云乔按按胸口,将作呕反应压回去。
高来庆顿顿,领着她路往里走,七拐八绕,到最里边间牢房。
云乔始终垂眼看着地面,但余光还是不可避免地瞥见些让人不适情形,尤其是刑室,地面仿佛已经凝厚厚血垢,看得人头晕目眩。
“就在这里呆着吧,”高来庆锁上牢门,意味深长道,“你若是识相些,便不用吃这些苦头。”
云乔言不发,只打量着这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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