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又涵嗓音发紧:“现在知道。”语气振,有股漫不经心温和,“既然来,就多住几天吧,景色不错。”
“你明天直接走?”叶开看着他背影,“是去下个项目,还是回去相亲?”
“都可以。”
溪水隆隆地响在耳畔。山路侧是悬崖,被茂密灌木和斜生树干所遮掩,另侧是半人高土坡。路弯弯曲曲地通往下方亮灯村庄,夜色中还能看到烟雾缭绕,是家家户户烧起炉灶。群山黑黢黢,在重山之外,才是梅
“陈伯伯说要抓你回去结婚。”叶开盯着他。
日落,天色就降得很快。刚才还依稀能辨对方面容,现在却连眼里光都捉摸不清。
陈又涵身体僵:“你见过他?”
“看到他在海边遛狗。猎猎先认出。”不知道哪里来本事,他说谎都不打草稿。
陈又涵还没察觉出不对劲,叶开又说:“陈伯伯说让你回去相亲,今年办婚礼明年生孩子。”
叶开轻声嘟囔:“是吗,上次扎西说你比大不几岁,以为你二十五。”
“二十五时候你还在上小学。”陈又涵淡淡道。
叶开觉得自己笨嘴拙舌,在风声中沉默会儿才说:“不是那个意思。”
陈又涵带着他转上左边山路:“你来得正好,明天就不在,迷路也没人来接你。”
叶开心里紧:“为什?”
声中声轻笑。
他回头,看到陈又涵站在离他两三米远地方。在黄昏中,他沐浴着橙色变幻光辉,身黑色,指尖夹着烟,看着有点酷。
风吹得额发迷眼,叶开淡定地做完剩下动作,从玛尼堆前回身,慢悠悠地走向他:“有什好笑。”
陈又涵看着他,问:“怎到这里来?”
“迷路。”
陈又涵被烟呛得咳嗽,海拔三千,他扶着树干,咳得气息短促。他知道叶开来没有好事,天也不会遂他卑微渺小苟且心愿。
“这样。”他只能这说,又问,“那你来做什?”
“陈伯伯说,和你比较亲近,你会听话。”叶开两手插兜,云淡风轻地说,“他让来劝你结婚。”
树皮坚硬粗粝,陈又涵扶着它手不自觉用力,指腹被磨痛,他松手回身,故作镇定地继续往前走。过会儿,才说:“你真想劝话,打个电话就可以,不用亲自过来。”
叶开轻声应道:“是吗,你不早说。”
“要去下个地方。本来昨天就该走,天气原因。”
是胃疼。但他自然不可能告诉叶开真相。
“来找你,你要走话也走。”
“找干什?”陈又涵停下来,不得不点起根烟。
叶开出现在这里事实超乎所有梦境,超乎他所能触摸到最理想奢望,超乎他理智和预料。他存在对于叶开来说是种痛苦。没有人会主动来找痛苦。面对痛苦唯本能就是逃避。作为痛苦,他最理想去处就是叶开人生之外。
陈又涵勾勾唇:“迷得挺巧。”
“不知道。”叶开睨着他手上保温杯,“渴。”
陈又涵转开保温杯递给他。刚好可以入口烫度,叶开仰头喝两口,觉得身体深处都被熨帖。
“还以为会有枸杞。”
陈又涵怼把他后脑:“三十六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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