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没有怕。”
云滢退立在侧,初始慌乱过后,她就已经平静下来,突然被圣上问这样句尚且有些疑惑,旋即发现自己回些什,连忙福身答道,“奴婢只是在想,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些细巧事终究得手上有真功夫人来做,像奴婢这种难得服侍次人来做,反而要误事。”
皇帝听到她这样“自责”并不生气,只是淡淡调侃句:“你这样笨手笨脚,服侍朕确实是要误事。”
这话也不尽然,人与人之间总得有个磨合过程,第次服侍时候人难免会有些不足之处,何况又是来服侍至高无上君王,心里紧张得厉害,反而更容易漏洞百出。
皇帝也知道这点,因此对身边人也不会要求太过苛刻,只要不是触及到君王底线,基本都会从轻处罚。
发。
江宜则在旁边瞧得是胆战心惊,几乎准备着要替云滢手来料理官家头发,纵然长得好看美人天生就能得到几分优待,圣上对待服侍人要求也没有太高,但是官家身边侍奉人都是宫中百里挑人精,谁敢真叫官家受这样罪?
圣上忍耐片刻,到底还是睁开双目,瞧着已经到他身侧梳髻云滢叹口气,“换宜则来。”
这自然是有些不满意。
云滢手里还攥着皇帝青丝,江都知没来换手时候又不能跪下请罪,只能口中说些告饶话,“是奴婢手下没个轻重,服侍不好官家。”
或许是圣上态度温和,叫她稍有些不服气,但这分不服又不能表露得太明显:“是奴婢愚钝,不能及时领悟到官家意思。”
“既然知道是自己愚钝,那就瞧着别人是怎样做。”
圣上语气听不出喜怒,只是叫她来看着江宜则怎伺候,“老娘娘既然抬举你来做梳头娘子,你也总该上进些,省得丢太后脸。”
太后为什要个没做过梳头娘子她进来服侍,皇帝自然是心知肚明,她伺候得好当然锦上添花,即使是伺候得不如这些做惯人,其实也没坏到要问罪地步。
只是这只被赶上架鸭子还有些惊疑不定,似乎在犹豫要不要退下去。
她总是这样低着头,叫人想起来她流泪模样,她在旁人面前举止还算得当,可是对上自己时候,好像又总是在哭。
江宜则将圣上头发接过来打理,却听见圣上又叹声气:“朕又没有怪你,有什好怕?”
他在官家身边服侍七八年,天子虽然对身边人会格外优容些,但也从没得到官家这样句体贴,几乎是有些不受控制地手抖下,险些将圣上已经拢好头发漏下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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