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之策贯是重农抑商,朝廷对商人要求极其苛刻,但民间反而因此更加向往与士族通婚,而大多数出过
“其实那个时候也不是不想哭,只是不想哭给他们看罢。”
云滢略略将头放置在天子膝上,高大冠子固然庄严好看,可是实在是太重,“知道他们心里不晓得有多高兴,家里没有兄弟,父亲留下来东西们什也拿不到,都变成他们。”
有些事情即使是随着时间消磨,也不会像是海边风沙那样淡去,而是被印入骨血,每当以为忘却时候还会悄然浮现,重新要人回忆那份难过与痛苦。
“亲眼看着阿娘去投奔父亲亲兄弟,然后再次次被客客气气地送出门,除长公主府上,没有处能叫们容身地方。”
她母亲成功地从歌舞伎之流变成官夫人,过十几年养尊处优生活,不管那些妯娌怎样耻笑过她出身,因为她丈夫缘故还是要恭维她、奉承她。
和人吵?”
圣上生长于九重深阙,他身边服侍人向是规矩清净,哪怕是暗地里勾心斗角,表面上也是派祥和升平。
他几乎没有办法想象那些在宴会上轻歌曼妙女子,私底下会手里拿着木棍威胁旁人,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边和人吵架还嘴。
要真是这样,那教坊司同民间坊市又有何区别?
“吵架时候只能说哭别人,她们哪有欺负能耐?”云滢破涕为笑,旋即又觉得自己好像不应该笑,将脸板得严正:“每次都能赢还要被人在背后议论,要是哭给她们看,更是给人白添谈资。”
骤然要重新去这些女人面前伏低做小,那之前种种必将变本加厉地被还回来。
长公主虽然也看这旧日舞姬笑话,嘲讽过几句,可相对于那些人来说,到底多点天家心高气傲。
这种高傲并不是随意轻贱折辱别人,而是轻易句话就能叫人感激涕零,俯视芸芸众生高高在上,她随意施舍间公主府角落陋室,也不反对厨房送些剩饭剩菜给她们母女,才没叫这个已经送出去家生子和她几个女儿饿死。
这种施舍固然叫人不舒服,若是放在以前云滢还是个官家小姐时候,她大概会认为自己绝对不会吃这份嗟来之食,可真到这天时候,她到底还是忍耐下去,直到母亲旧日朋友伸出援手。
“旁人都觉得宫中是个极不好去处,更遑论去做舞姬供贵人们取乐,可要是没有教习领们入宫,恐怕早早就要给人家做童养媳妇。”
她这话说十分真心,可却招来男子声轻笑,或许发出这声音人只是觉得她这样矛盾又可爱,可是在醉酒后她眼中,好像是笑话她嘴硬似。
“官家是觉得在说谎话吗?”
她身处于长公主府,难免会勾起旧日回忆,“爹爹死后宗族里面没有个亲眷愿意收留们姐妹,他们站在灵堂上哭,却来怪哭得不够悲痛,说是舞姬后代,果然薄情。”
“那时候你还只是个小姑娘,不哭也是正常。”
皇帝默然片刻,若不是没有男子,女童哪里有在灵堂上出来待客道理,云夫人出身略低,又成寡妇弱女,被人拿旧日往事来羞辱也不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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