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滢偷偷看眼圣上神色,燕国长公主对她情分不足以支撑她为其做太多,但句半句提醒总是她能回报点东西。
她小心翼翼道:“阿娘说驸马是个恃才傲物人,年轻时又有双桃花眼,定风流得紧。”
先帝为叫自己女儿高兴,不惜打破
可哪怕她当真是南海那些会在月下唱奇异歌谣鲛人,也不会有人舍得叫她哭出颗明珠来。
这种独处时喃喃低诉像是从她心底里流淌出来样,赤子之心,叫人没有办法不去怜爱她,谁又能不去怜爱她呢?
“你是朕身边人,没有人敢拿你取乐,”圣上克制地没有去触碰她柔软面颊,只是将她哭乱发丝重新勾回耳后,“除那个老妪,见谁还会将你当做童养媳?”
云滢泪眼朦胧,但于氤氲水汽之中还是能看清天子神情,那种柔和目光带有叫人镇定奇异力量,她渐渐止住哭泣,小声分辩道:“那个孃孃不过是偶然奉承句,虽是奉承错方向,委屈河间郡王,竟也叫官家记到现在?”
那老妪将她与郡王说成是对后,圣上原本笑意就渐渐淡,虽未直接说出,可她这种伺候在左右人还是能感受那种隐隐不悦。
高官人家即便是落魄在婚嫁之事上也不肯稍作让步。
除非是实在到维持不下去时候,譬如家中再无可以科考男丁,又或是被连坐,几代之内不许入朝为官,才有人为温饱而放弃旧日坚持。
当时好几个商贾人家派人过来问过,她两个姐姐那时显得稍有些大,反而是云滢年岁正好,有几户愿意出千三百贯铜钱与三匹布缎来换她。
“可不想嫁人,”云滢回忆道:“男人都是狼心狗肺,便是如长公主那样,驸马还不是照样出去花天酒地,与其守着个每日出去应酬风月商家子过辈子,还不如老老实实做个宫人!”
她没有娘家强有力支持,等丈夫长大以后也要俯首帖耳,做小伏低地服侍他,万他偶尔起去青楼楚馆偷腥心思,倒霉还是她。
皇帝时有些语塞,她只说对半,但说错之处似乎不该他来挑明,反而显得没有圣主那份能容人胸怀。
“你身在长公主府,哪怕是随朕同行,也不该轻易诋毁,燕国长公主与驸马都尉向来恩爱,你这话叫长公主听见像什样子?”
这个话转得稍显僵硬,但云滢如今感官迟钝,或许也不会觉出些什来。
天子固然可以对别人好奇避而不答,但他要问话时,旁人是定要回禀。
“依奴婢来看,要是真恩爱,驸马何至于佳节还在外面应酬?”
后背上轻抚手微微拢紧,云滢感知到那人力度,不自主地抬头去瞧。
皇帝直静静地看着她,有些时候酒也算得上是好东西,叫人失去清醒时束缚,做什都是痛痛快快,她平常任性更多是仗着他点纵容而有小打小闹。
他也并不在意这种稍有些不合规矩行为,就像是偶然吹来阵清风,给福宁殿平静如水日子带来点不样涟漪。
但她现在这样委屈,是将自己最不堪面剖开给人看难过。
美人眉眼盈盈,里面总含着团挥不去水雾,寸秋波,千斛明珠觉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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