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祖父是长乐公?”圣上头回瞧清她模样,容貌特征确实与从前供奉宫廷花卉世族十分相似,“老娘娘极喜欢钱氏送进宫牡丹,也难为皇后竟从洛阳将你寻过来。”
云滢头上冠饰制作时候正是钱氏所献牡丹在宫中最受追捧时候,牡丹价贵,大量从洛阳运到汴京也不是个小数目,后来宫中就渐渐停这项奢靡开支,毕竟今上对女子不算十分热衷,这供给君主赏玩、后妃簪戴名品也就不怎讨人欢心,只是会送到清宁殿些去,使得清宁殿里年四季花开不断。
乐寿郡君欢喜地应承声是,“承蒙官家惦记,奴奴祖父确实是长乐公,他被高皇帝赐居在洛阳后直闭门养花,不过奴奴父亲已经携妻子定居汴京,后来娘娘才将奴选进来。”
长乐公原先也是方诸侯,后来被高皇帝降位之后行事低调谨慎,以莳弄花草为爱好,嫡系子孙也定居在洛阳生活,钱氏父亲想来也不是嫡出正统,根据律法,家之主去世后庶子是不大能分到家产,所以另分出来到京城也属正常。
她将这些说出来,皇帝自然听也就明白,眼前这个钱氏不是嫡出,自然也不会有什培养花卉秘方技艺。
“你现下有名份,就不该住在坤宁殿里。”圣上声音淡淡:“坤宁殿是皇后人居所,你个郡君住在那里不合身份。”
乐寿郡君慌忙跪到地上,皇后安排她其实也没什办法,而且郡君也不是皇帝正经有品阶嫔妃,就当个女官样留在皇后身边也没人会说些什。
但皇帝计较起来,她却是要遭殃——毕竟如今她也没有到令天子为她破例程度。
云滢被皇帝攥得紧,人却有些不高兴,她自作主张地叫乐寿郡君起身,让她尝尝茶汤滋味,“官家这是在同你说笑呢,你快起身尝尝。”
她不乐意被圣上在旁人面前管控着,借着端起茶盏细啜品尝机会摆脱皇帝掌控,悠闲地同乐寿郡君说话:“这里才整治番,切从简,侍女们手脚笨,恐怕煮出来茶汤也不合钱娘子口味。”
但是云滢不太清楚钱氏那些弯弯绕绕,只是下意识并不喜欢皇帝这样突然注意到她,她只是觉得有些不高兴,低头又饮口茶,悄悄拿鞋尖翘头碾过皇帝皂靴。
“既然已经拜见过云充仪,那便回去罢。”
圣上不愿意在人前失态,轻轻避开些,云滢这些小脾气他可以包容,但是不能折损
皇帝闻言只是抿口茶汤,并不看向云滢,但是江宜则太阳穴却不由自主地跳两下。
群玉阁里雨前茶都是圣上份例,就算云娘子要谦虚也不必谦虚到这种程度。
“娘子太过谦,妾自从离祖父家,从不曾喝过这样好茶。”
乐寿郡君勉强也算得上是名门之后,对于茶道也知道二,她知道这些高位嫔妃客气也不可能当真,顺着藤蔓就能奉承些:“说来娘娘头上牡丹簪饰亦与祖父当年培植牡丹花型,奴奴瞧也觉得十分亲切。”
圣上原本瞧身边女子这样装模作样,既有些无奈但又思忖着人前需得给她留两分颜面,索性便由着她胡说去,但是钱氏忽然提起培植牡丹,倒教他有几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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