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滢闻言倒没有多大欣喜,反而以手支额,瞧着道路两旁风景说笑:“你们跟在身边,比旁人面圣机会更多,莫不如偷些懒,叫旁人也能露露脸好。”
岫玉浅浅笑道:“那可不成,正因为是娘子身边人,才更应该显出些厉害。”
云滢本也不是让人性子,这样说话才合她意:“说倒也不错,他们愿意在官家面前露脸那也得凭本事,让着做什,你去嘱咐他们好好打,不许懈怠。”
引凤台在开宴之前已经到好些人,宗亲中男子不消说,宴前另有处供他们汇聚,入席后才能睹皇后之面,而嫔妃与命妇尚可坐在花厅中闲话家常。
云滢到时候泰半命妇与宫妃都到,外面内侍传唱声,几乎所有人目光都转过去。
肯按照法子去做,自然还他们夫妻团圆,若是不肯,皇后家中能仗势欺人,难道便不能心中怀恨,叫他死得难堪吗?”
螺子黛轻轻划过女子形状姣好蛾眉,云滢端详着镜中女子,淡淡道:“像这样没志气男子,如果扶都扶不上去,那便是卖妻求荣,他活着还做什,简直丢读书人脸。”
如果说只畏惧皇后家中势力,怯懦倒也是人之常情,但如果只恋栈那点秦家许诺富贵,现成报夺妻之恨机会都不知道用,她如今亦是身处高位,随口句话,这人也不能坐拥娇娘,再往上爬步。
“叫人看着他,路上别叫人灭口,”云滢吩咐宫人们进来,排驾往引凤台去:“令郎文采斐然,少年登科,自然知道该怎教人才能把话说得妥帖,该说什就说什,不许说那些不中听话扯到老娘娘与陛下身上。”
韩国夫人心下颤,忙应声诺,先行告退,她在旁人眼中已经算作是云滢这边人,得充仪娘子那多好处,若是点事都办不出来,以后云娘子不愿意见她,又要在官家耳畔吹些枕头风也就够吓人。
宫中骤然有位娘子得宠,甚至长达数月之久,日夜伴驾,这恩宠之盛不得不叫外人好奇她容貌,命妇们也偶尔能进来同皇后说话,时常偶遇请安嫔妃,但几乎没有人见过云滢。
毕竟上次万寿节已经过去很久,大家知道她是个美貌舞女,但是也忘记她美丽到底有多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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岫玉扶云滢坐上轿辇,她路上见娘子神情淡淡,便想着法子逗云滢欢喜:“娘子不是说叫奴婢去选两三个内侍打马球,他们个个都欢喜得不得,央求奴婢向娘子讨个彩头。”
云滢听后也露出些笑模样,“也不知道马球是什好玩东西,不过他们既然说,那如果能赢就每人各赏三个月月例,外加几个金银黍角。”
“旁娘子宫里也出人吗?”云滢随口问句:“这几日忙着做女红,也没怎听你们说过这些事。”
“自然是出,皇后娘娘、婉容娘子,还有周婕妤,连文贵人那几个低位娘子也派人去,说是分成两队,红蓝,赢人能得今年节赏。”
岫玉笑着道:“这些内侍谁不盼着在官家面前得个好彩头,圣上难得来内廷次,别说他们这些想冒头,就是正经娘子还望不见天颜,自然奋力搏,万入官家眼,连娘子面上也是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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