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固然是圣上下旨意,但推波助澜之人必定是云滢无疑。
云滢虽瞧见是她,但也不明白为何长公主要这样冷嘲热讽,她是个受不得委屈人,被人这样分说,少不得要回敬。
“妾倦乏也并不是因为别,只是因为要来面见圣人,所以整妆来迟些,不知道长公主为何会想到旁处去?”
云滢接过宫人递来茶,但是却没有喝,只放到桌案上:“圣人道,非礼勿言。长公主虽然年长,也该知道君臣尊卑,今日娘娘设宴,贵人俱在,怎好议论天子内帏事?”
燕国长公主不过是随
“娘娘恕罪,是妾来迟。”
云滢俯低身子拜下去,皇后面上不显什,还是笑吟吟地唤人起身赐座:“云充仪伴驾辛苦,也不必自责。”
她坐席同周婕妤仍旧是挨着,不过也有些滑稽,她上首杨婉容身边有延寿公主睡在乳母怀中,旁边周婕妤旁边也坐柔嘉公主正在和母亲玩耍,唯独她是没有皇嗣。
云滢今日或许是起得早,头上又戴许多冠饰,人还有些头疼,她居于下位时候还不明白圣上那好性子人为什晨起还会叫人觉得难伺候,但现在却有点理解。
——这种时候,根本不愿意同人说句话,甚至听听柔嘉公主聒噪,都要头疼。
间传闻她是如同妲己般女子,拥有惊心动魄美丽,专来蛊惑帝王心志,即便是高门里夫人,同人议论时也是这样说。
但是人们当真证实这种猜测,其实没有谁会高兴。
花厅里有那瞬间,除鹦哥翻飞聒噪,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她是那样明媚动人,仿佛五月石榴,热烈而浓郁,又似含情芍药,秾艳娇美,是哪怕在内宫三千中也叫人无法忽略存在,即便没有人介绍她身份,在座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谁。
她出场,就注定会成为宫中最得宠娘子,若是圣上专宠是旁人,反而叫人疑惑那是不是圣上有意迷惑人障眼法。
但是有些人,却偏偏不如她愿。
“充仪娘子面上尚有倦色,圣人所言果真不差,服侍君王确实是件劳累人事情。”
燕国长公主坐在皇后下首,瞧见她这般作态,炫耀圣上宠爱,不由得心生恨意。
好歹是她府中出去人,却点也不知道帮着她,在圣上面前出许多馊主意,叫她主动与驸马分离,又不能落得好名声。
本来是驸马错,但是因为她起先活动得厉害,不想跟着驸马到流放之地去吃苦,反而被文人嘲弄番。
似乎唯有这样美貌与风姿,解释得通圣上垂爱,也只有圣上宠爱如此,她才敢穿着这样华贵衣裙,姗姗来迟。
她头顶珠宝并不算多,但却是套,旁娘子所戴白角冠为象牙所制,镶嵌中等大小珍珠宝石,她便要用玳瑁、鱼鱿和犀牛角做冠子,以合浦明珠为饰,小巧宝石点成花卉,日光照耀之下,熠熠生辉,华美异常。
两侧长流苏并不阻碍她行动,反而在摇曳间显出她修长玉颈,将人衬得仪态万方。
衣裙似乎是新纹样名贵锦缎所制,柔软服帖,裁剪合度显出女子窈窕秀美身段,又在行走间隐有细碎流光,让人挪不开眼。
如此衣饰,若非是她,论是谁也撑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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