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长公主关心圣上也就罢,你算是什东西,也敢议论本宫对官家与两宫心意?”
云滢面上笑意渐渐消失,她今日听那事,心情本就不佳,语气里颇带几分凌厉:“既然国事家事分不清楚,说来你也不过就是个内宅妇人,难道你夫君平日里允许你干涉国事吗?”
口说句,便讨得个没趣,知道云滢恐怕不大能饶人,便也收声。她与圣上姐弟情分本来就没有多少,如今能来还是因为皇后可怜她孤身人,向圣上奏请邀她同来。
被人怼句其实还不算什,云滢如今已经住在明光堂中,最得圣意,她要是认真计较,在皇帝耳边拨弄是非,圣上怒之下把人贬回汴梁,那才叫丢人。
云滢自觉这也不算什,然而她话音未落,却有个娇俏娘子掩袖而笑:“圣上富有四海,家事与国事自然便是体,殿下不过说句娘子伴驾辛苦,旁什也没有说,您这样着急做什?”
“平日里妾身也是常来陪伴皇后娘娘,充仪娘子若是有这份心,平日里也该盛装打扮才对,怎日常请安只落得个松松散散,坐不过刻钟就要回去?”
这个命妇年纪不大,但是坐位置却越过旁宗室女子,几乎与云滢是相对,从发髻来看她应该是刚嫁人不久,她笑起来就像是银铃样轻快,遮挡容貌上不足,反而只像是说来取笑:“可能是官家指名要娘子伴驾,您也没那份空闲来应付圣人,更不愿意贤惠大度,推拒圣上恩宠将心思花在主母身上。”
岫玉见自家娘子执茶盏手微微握紧,唇也抿成条线,不免有些心惊,忙低头附耳:“娘子别恼,这是皇后娘娘堂妹渤海郡夫人,她夫君是门下平章陆相公,您不看陆家面子,总该瞧瞧圣人。”
能这个年纪就有诰命,已经是很难得殊荣,又是皇后族亲,坐得近些也应当。
云滢手放开茶盏,侧头看岫玉眼,微微颔首,示意她退到旁边去。
“你说不错,官家确实是点名许伴驾,”云滢莞尔笑:“腿生在官家身上,圣上愿意去哪、愿意同谁说话,那都凭他自己心意,妾也管不得。”
岫玉微微滞,不想自家娘子能说出这种话来,她心下感到不妙,但是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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