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滢淡淡地瞥下首坐席眼,皇后不咸不淡地说句,这件事就算翻篇,她知道小孩子都有幸灾乐祸本能,便也不同她计较,大约明白周婕妤意思。
周婕妤本来刚听先帝表妹魏国太夫人说起妾妃之德,有意无意地刺过,但碍于她是圣上敬重皇亲国戚,也不好意思再说些什。
现下云滢被说或者怼回去,她心里都好过些,只是没想到自己女儿会闹这出,云充仪听皇后话不会再出言,但或许就要把这份嫉恨转移到她们身上。
云滢倒也没有理会她意思,她向皇后颔首,笑意盈盈:“圣人所言极是,不过引凤台毕竟不姓陆,也不姓秦,轮不到个外人在这里说君臣妻妾尊卑,依妾之见,渤海郡夫人既然糊涂,就叫人赏她几个耳刮子,站在日头下晒晒自己就醒神,端午防五毒,太阳主万物,阳气最重,咱们呢也去去晦气。”
她近来身上冷浸浸,不太喜欢让别人给自己打扇,自己拿着团扇也只为好看,但室内香粉气息与熏香都不是她素日喜欢,因此也装模作样地摇摇团扇,散散胸口恶心。
还当不起个君。
云滢现下心中想着是皇后新引进养女,陆秦氏开口,她刺几句消消气也就算,但是没有想到她还敢还口。
岫玉见势头有些不好,忙用手肘轻轻怼下身边蕊月,教她出去往前殿寻圣上。
圣上来不来不要紧,但先告状总是更有理些,若是圣上到引凤台,必得是先同皇后说话,娘子在人前分辩不好说话,蕊月先去说就行。
皇后瞥云滢身后眼,示意身边人出去,开口斥责渤海郡夫人句:“还没吃上酒呢,人便先醉,家里头娇惯你,嫁人也还是这样,外廷相公们说自说他们去,干咱们妇人间什事情?”
皇后这些日子舒心些,举办大宴除依照旧例,也是为彰显皇室尊荣与中宫地位,命妇们还算是向着她,有些她虽然能说,但是却不合适说话,传出点意思,叫臣子夫人们来提提,反而比自己说更好些。
但云滢现在胆量是随着宠爱起增长,这种不痛不痒话换作是旁人装作没听见就算,她倒是豁出去,半点也不看自己面子。若是
她们这些人做姑娘时候谁不是高过姨娘头,但是不嫁到天家,也没人会知道宫廷内辛酸。
自己这个皇后做到这个地步,也算是开国以来少有,圣上只在愿意时候留给她尊重和地位,就算这事儿时半会儿到不圣上那里,会儿她也得到官家面前先去解释二。
崇阳郡夫人也在桌案下轻轻拍拍她手,虽然她也不大瞧得起这种恃宠生骄妾室作派,这终究是圣上现下宠爱娘子,皇帝就算是尊重嫡妻,但要是知道这件事,心情也是要败,那她丈夫费心寻来那位美人,恐怕也不见得能在圣上这里落个好字。
柔嘉公主好奇地盯着云滢看,她吐个泡泡,不自觉咧开嘴笑,她其实根本听不懂大人们在说些什,但是小孩子也能敏锐察觉到旁人情绪,她隐约知道自己亲身母亲不喜欢旁边这个娘子。
就是因为她,爹爹很久都没去看过自己和母亲,来这个新地方,爹爹就只看过自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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