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对这些事情向看得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天子受命于天,如果无道,这天命自然会转到别家去,而后世
圣上虽然不问内廷,可也知道宫里花销和外面那些豪门是本质不同,他忍着笑道:“朕将中馈悉数托付给娘娘,倒也不是给你催生意思。”
不说嫔妃们身上穿戴,就是宫人们衣食住行,合起来就是大笔钱。
她要是成日为这些生气,那孩子恐怕不足月就得出来。
云滢刚刚心里还在计较,冷不防被人取笑,恼得打他身前下:“人家同你说正经事,七郎却成心怄,这内廷开支这般大,您瞧都不觉得怕?”
如果说有什地方能缩减些也是好事,但偏偏她寻不出来,更叫人生气。
就算遮掩也遮掩不过去。
她愿意为替他分忧多学学这些原本不擅长内务,执掌中馈,那他在母亲面前替她这个做媳妇说几句好话也不为过。
云滢就算是怀着孕,也还是神思清明,她叫东海郡王侧妃入宫,帮她看着德妃做些小事,自己只拿大主意,又有圣上时时在侧,可以随时请教,当然错处也能少些。
“七郎,咱们宫中怎花这多钱?”
每每圣上从前殿回到福宁殿,看见云滢翻阅账册,就知道她必得和自己说这些话,“怎,阿滢又觉得哪里不妥当?”
“朕哪里会存这个心,”圣上笑过之后便揽住她肩膀,同她细说起这些:“宫中用度只有部分是来源于税收,其余更多是盐铁垄断与外国通商,大库如今充盈,阿滢不必介怀,从前怎样,往后照旧就是。”
国家收支当然是会有定范围,如今庶民富足,大库里钱也样充裕,只要后宫开支控制在个度就好,不用云滢这愧疚责。
皇帝有着相应权力,也愿意叫自己心爱女子过得舒心,他自己节俭可以,但要是因为这样就委屈云滢喜欢华美衣物心意,他是不忍心。
“阿滢若是觉得靡费太甚,咱们便从旁上面省点就是,”圣上含笑问她道:“这些时日工部给朕递折子,皇陵地址已经选定,只是还有些具体花费和用度得朕同意才行。”
圣上是不愿意在死后弄太多排场,但是皇陵是帝后共同长眠地方,他还是想征求下云滢意思:“朕想将来薄葬就好,便如汉文帝般,省得后面乱世,有贼寇惊扰朕与阿滢好梦。”
“原以为官家勤俭,平常用膳都是着意减少些菜式,衣物更是长久保存,除养,就没什蓄养美人和修造行宫别馆爱好,便是打猎也是两年四年才有次,谁想到居然有这多花销?”
云滢对于接手皇后事情还是很期待,但是每年太后、太妃、皇帝皇后还有众嫔妃生日不论,还有各种节庆,以及些大庆祝和招待外国使节,宫中人数以万计,人多所费钱也多,亭台楼阁虽然不比前朝宽阔,可装饰精巧,木料砖瓦都精美金贵,每年必不可少保养翻修也够人受。
更不要说皇帝为表示对母亲孝顺和对她宠爱,年年还要弄些新奇东西哄这些在意亲人高兴。
她看着这些触目惊心数字,太阳穴都要开始跳。
“所以,朕便得早出晚归,养活这大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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