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温印喉间嘶哑。
温印眸间湿润,方才压在心口喘不过气,
——摘~们阿茵想要什,哥哥都给摘!
——那你去摘呀!
——嘶,那得周密计划下,们阿茵要是喜欢圆月,就要十五前后摘;要是喜欢月牙,哦对,月牙还分上弦月和下弦月呢……
——都要!
——那你这就是难为哥哥,圆月都摘,怎还会有月牙啊?而且,全都给你摘,旁人还要不要?
黎妈脚下踉跄,若是不是温印伸手,黎妈已经昏厥在地,语气中悲痛更多几分无所适从,“世子……”
“什时候事?”相比黎妈无所适从,温印更冷静。虽然眼底通红,眼泪也噙在眼眶里打转,还是寻串子问起。
串子应道,“几日前,送回来是世子骨灰。”
温印没再说话,也松开扶住黎妈手,往府中去。
“二小姐!”黎妈唤她。
她前几日才见肖媛,肖媛并未提起府中白事。
是这几日在途中事。
串子用衣襟擦擦眼角,声音里带着哭腔,“二小姐,是世子……”
世子?!黎妈倒吸口凉气。
温印也僵住,哥哥?
马车在永安侯府门口缓缓停下。
“二小姐,等先送至此处,要回宫复命。”禁军头领在马车外拱手。
“有劳。”温印应声。
驾车侍卫置脚蹬,黎妈撩起帘栊,扶着温印下马车。禁军头领看看温印,目光稍有些许复杂,而后沉默低下头去。
温印才顺着他目光看过去,看到侯府门口挂白事才用白布和丧幡,门口小厮也各个素衣,腰间缠着白布。
彼时她笑得多开心,眼下,眼底碎莹就有多少。
灵堂前,脚下似有万千藤条,想上前,又不敢上前……
周遭素白,压抑得让人窒息,脑海中也都是早前那道温和如玉身影。
——阿茵,你当姑姑。
——那肯定是世上最好姑姑!因为,有世上最好哥哥呀~
温印没出声,也没停下脚步。
侯府中人人身着素衣,腰间缠着白布,见她都纷纷低头行礼,“二小姐。”
温印直没有应声。
——马上生辰,想要哥哥送你什?
——要月亮,哥哥给摘吗?
怎会……
温印懵住,就算是在定州听到侯府出事,就算听到禁军接她回京,是要给病榻上将死李裕冲喜,她也不曾这样慌乱过。
回京路上都没有!
但听到串子口中这声“世子”时,温印眼眶突然便红。
起初还以为听错,但见串子已经低头哽咽,也伸衣袖擦着眼泪,低声啜泣声着,十月寒冬里,温□□底仿佛坠入深渊冰窖中,掌心都已冰凉没有暖意……
黎妈和温印都怔住。
大门处小厮原本见马车停下,前来护送也是禁军,都纷纷低头没有作声,再等见到温印和黎妈从马车上下来时,为首小厮快步迎上来,“二小姐,您回来……”
温印哪里还有心思去顾身后禁军,身后马蹄声和车轮声传来,温印也没有回头,羽睫连着雾气,尽量平和冷静,但声音里还是带着轻颤,“怎回事?”
小厮喉间哽咽,低下头去。
温印攥紧掌心,脸色忽然煞白,沉声问道,“串子,府中谁过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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