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温印出来时,已经过许久。
好几次,李裕看着屋中铜壶滴漏都想去耳房寻她,都来都忍住。
终于见温印从耳房出来,她这次呆得时间很长,睡下青丝也有些湿漉漉,没擦干,手中还拿着毛巾。
“方才想事情去。”她如实说起。
李裕应道,“你先去洗漱沐浴吧,等出来再同你说。”
温印狐疑看他。
李裕笑道,“真有事。”
温印这才起身。
见温印撩起帘栊入耳房,李裕这才从侧衣裳掩盖下,拿出那壶酒笑笑,等她等晚上,外祖母同她说多少话啊……
区老夫人放下茶盏,摇头道,“像柏靳这样人,身边清净,平日里出使别国都只带只猫,个脑子清楚人,这次却破例带她;她是喜欢哭,但哭归哭,性子倔,却还会跟着柏靳道走,是心里信赖他,你说该提醒什?”
周妈摇头,“老奴哪里猜得到老夫人心思呢?”
想起赵暖,区老夫人头疼,“只有提醒她,主动些,温水煮青蛙。”
***
温印回苑中都是夜深,内屋里灯盏还亮着,不像只有盏夜灯样子。
欢表姑爷。”
区老夫人也笑,“这孩子不错。”
周妈又道,“老奴看东家同表姑爷也要好。”
区老夫人轻声道,“是啊,年少时候喜欢就是单纯喜欢,不参杂旁东西,就是看他们要好,才要提醒她声。今日同她说这些话,是要她自己想清楚,而不是浑浑噩噩被时局推着走,被永安侯府推着走。她真正思量过,她再要怎做,才都是她自己抉择,而不是喜欢和当做混为处,也不应当处,她自己想清楚,这个做外祖母才能帮她。”
周妈知晓老夫人用心良苦。
李裕没说旁,从她手中接过毛巾,牵她在小榻前坐
等温印入耳房才发现耳房中水汽淡,李裕应当很早之前就洗过,又出来内屋坐很久等她,直等到眼下。
她不知道李裕什,但方才看着他,会想起外祖母问起她话,他笑着看她时,她也会莫名心跳。
浴桶中,温印轻叹,而后屏气,沉到水中,在温水里什都不想,慢慢放空。
对,明日再想。
她浮出水面,慢慢靠在浴桶边沿。
温印撩起帘栊回屋中,见李裕在小榻前案几旁坐着,手中百无聊赖得翻著书册,见她终于回来,好似才舒口气。
“你怎还没睡,不是不舒服吗?”温印问起。
李裕看她,温声道,“在等你啊,没不舒服,是看外祖母有话要同你单独说,所以先回来。”
温印这才会意。
温印轻声道,“怎?”
周妈又问道,“那二小姐呢?”
区老夫人微楞,“她不样。”
周妈接过茶盏,奉在老夫人身侧茶几上。
区老夫人端起茶盏,轻抿口,继续道,“阿茵与阿暖不样,阿茵独立,有主见,遇事也沉稳泰然;阿暖则是另幅性子。柏靳和李裕也不同,柏靳比李裕成熟,原本也手握苍月朝中大权,权势稳固;而李裕年少,阅历也少,还有很多路要走,等他经历完这些,才是真正东宫。所以要提醒阿茵,同提醒阿暖不同……”
周妈好奇,“那老夫人提醒二小姐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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