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兆忍不住冷笑出声,就在刚才,他好弟弟还因为他而魂不守舍、看着他挪不开目光。
这是宣兆送给他们家四口第份惊
他取出张消毒纸巾,在右手食指尖上反复擦拭,眼角撇到灶台上落下岑柏言钱包。
宣兆拿起钱包,打开看,夹层里是张照片,四个人。
岑柏言站在沙发后,旁边个女孩挽着他手臂,笑容灿烂。
沙发上坐着男女,女人样貌温婉,眉眼间和岑柏言隐隐有几分相似;至于那个男人,宣兆再熟悉不过,那是他亲生父亲,万千山。
好个幸福美满家四口。
岑柏言忽然眼皮跳,嚼嚼嘴里那片薄荷叶,刺激凉味“嗖”地蹿上脑门,岑柏言才猛地回过神来。
——真他妈有病!
“不吃,回,宿舍楼有门禁。”岑柏言面色微僵,旋即又不放心地补句,“你这几天就别做饭,手都这样。”
“好,知道,”宣兆从衣架上取下条围巾,递上去说,“带着吧,风大。”
“不用。”岑柏言想也不想,干脆地拒绝。
呕出来。
宣兆给他递两张湿纸巾,哭笑不得地说:“下回能把话听完吗。”
岑柏言吐得两眼泪汪汪,嗓子眼里又酸又苦,肚子脏话要骂,宣兆笑盈盈地看着他,突然说:“张嘴。”
岑柏言身体先于大脑步作出反应,乖乖张开嘴。
宣兆踮脚,往他嘴里放个什东西。
宣兆眼底浮起丝戾气,“啪”地合上钱包,拿起消毒湿巾,更加用力地擦拭起自己指尖。
手机里静静躺着两条消息,发件人是“万千山”。
——小兆,下周爸爸生日,爸爸希望你也能出席,把你介绍给岑阿姨,还有你弟弟妹妹,他们两个还不知道有你这个哥哥,想给他们个惊喜。
——爸爸知道你还恨,都十多年,小兆,你就不能原谅爸爸吗,毕竟们是家人。
弟弟妹妹?家人?
瘸子围巾上肯定有瘸子味道,他戴着瘸子围巾就相当于他身上有瘸子味道,他味道和瘸子味道掺和在块儿.
操!这都什和什!
宣兆愣,以为岑柏言是觉得他围巾不太干净,于是很自然地收回手,笑着说:“那你路上小心。”
岑柏言摆摆手,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梯。
在他走后,宣兆脸上笑容不变,眼底却渐渐冷下来。
清凉甘苦味道在口腔里弥漫开来,瞬间就驱散那股酸涩反胃感。
“薄荷叶,含会儿就吐,生吃不好,”宣兆像耐心叮嘱小孩子吃药医生,“要谨遵医嘱,知道吗?”
薄荷独有清新味道在口腔鼻腔里乱窜,更要命是,宣兆手指尖不经意地从岑柏言下唇划过,比薄荷叶还要更清凉刺激。
那瞬间,岑柏言全身血液都集中到嘴唇那个小小点上,潜意识想要感受更多,但宣兆指尖就像尾调皮鱼,只是轻轻触,荡起几圈涟漪之后就调皮地跑远。
宣兆丝毫没有意识到这点,以为岑柏言短暂失神是由于剧烈呕吐后晕眩,抬手轻轻拍打岑柏言后背,边给他顺气边说:“好好好,是不该把醋装在瓶子里,给你道歉,给你赔罪,现在就给你做蛋包饭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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