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确实危险,就算是个陌生人,出于同胞情谊,他也会把人送出这片街区。
但他无暇思考,究竟是什样“同胞”,能够让他在零下十度天气里穿着凉拖,连等电梯耐心都没有,沿着楼梯三步迈作步地往下狂奔。
下到楼,岑柏言迅速左右环顾圈,个人影也没有。
楼外有个醉汉倚着墙,瞳孔涣散,脚边丢弃着个用过针筒,岑柏言眉心紧拧,正要出去找人,身后突然传来个略带惊讶声音:“柏言?”
岑柏言第反应是松口气,继而块更大石头从天而降,沉甸甸地压住他心脏。
岑柏言之前还宝贝似给他发过照片炫耀,不过那已经是大半年前事,罗凯早就记不清。加上照片中宣兆笑容温和,浑身上下都是暖融融气息,和刚才门外那个身西装淡漠男人差别实在太大,也不怪罗凯没认出人。
“你不去看看?”罗凯小心翼翼地说,“他可能误会什。”
“没必要。”岑柏言兀自收拾行李,动作不急不徐,看起来十分井井有条。
罗凯又眼睁睁地看着岑柏言把条内裤放进装袜子储物格里,他惨不忍睹地闭上眼,说道:“这地儿可不安全,就他那样,亚洲面孔,看就有钱,还有身体缺陷,活脱脱只待宰小肥羊啊.”
话音未落,他看见岑柏言动作僵。
没人,应该走。”
“那就好,这地儿吧虽然治安不好,但反过来看也有个好处,那群记者个个长枪短炮,最容易被街区里小流氓盯上,都不用咱出手,自然有人对付他们。”罗凯想起什,又说,“哎对,刚那人也挺奇怪,竟然是个瘸子,拄着个拐棍出来跑新闻,怪不容易,看他嘴唇都发青,看来是冻得够呛——”
罗凯还想要说什,眼尾余光却瞄见岑柏言脸色骤变。
“.那什,”罗凯咽下口唾沫,“你们认识啊?”
岑柏言十指不自觉地收紧:“他人呢?”
“叮”声脆响,电梯抵达楼。
宣兆有些黯淡眼神如同乌云散去般,瞬间有跳跃光点:“柏言。”
岑柏言重重闭闭眼,转过身面对着宣兆。
距离他们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三个月,廓形大衣和围巾衬宣兆好像又清瘦些。
“你怎来?”
罗凯在心里暗暗叹口气,最后推波助澜把:“要是只劫财就罢,这片住人可没什道德底线——”
岑柏言猛然站起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外边天寒地冻,岑柏言头发还在滴水,就穿着件单衣,脚上是洗澡时穿凉拖。
罗凯撇撇嘴,自言自语道:“真是.何苦呢?”
岑柏言为心底熊熊烧着焦灼找个借口。
罗凯根手指点点大门位置:“刚才你洗澡时候他还在,现在不知道。”
岑柏言右脚微微动,似乎想要开门追出去,然而紧接着他又克制地背过身,蹲下|身收拾地上摊开行李箱,淡淡“嗯”声。
要不是亲眼看着岑柏言把件干净毛衣丢进脏衣篓,罗凯险些真以为他不在乎那个人。
罗凯是个脑子活泛,他稍稍思索片刻很快就得出结论——
坏!他怎没认出来,那个瘸子就是岑柏言前男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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