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兆扔掉拐杖,笑着要去抱岑柏言,岑柏言嘴上说着“离远点儿”,身体却很诚实地接住宣兆。
“住院好闷,”宣兆说,“什时候能回家。”
岑柏言愣,旋即更紧地搂住宣兆:“快。”
现在他拥有个真实、牢固家,是他和宣兆家。
“快是多快,”宣兆叹气,“现在已经能自己站着。”
宣兆脸无辜:“玻璃瓶摔。”
岑柏言那些复杂情绪瞬间扫而空,猛地站起身,冲楼上喊道:“那你受伤没有?”
宣兆伸出根血淋淋手指。
岑柏言心头惊,大热天吓得手脚发冷,三步并作两步狂奔上楼,冲上去抓住宣兆手:“怎这不
小心,你▁▁”
想哥哥天生就是要保护妹妹,等你长大,谁都不能欺负你。可他其实不能算是个足够关心妹妹好哥哥,
岑情变成后来这样,他并非毫无责任,如果他可以多关注岑情些…然而这个世界上本来就不存在“如果”。
他这个“家”搭建在欺骗、虚假地基之上,坍塌是必然,岑柏言和他母亲、妹妹各自踏上截然
不同道路。要是真有缘分这回事,也许岑柏言这辈子和岑静香、岑情做亲人缘分很淡薄,就真到此为止
。
夏天走到最热时候,发生很多事情。
岑柏言在海港大学需要补考科目都取得不错成绩,该转学分也转很顺利,只是那份转学申请被
搁置;万千山和岑静香判决陆续下来,万千山涉嫌投机倒把、向z.府机关人员行|贿、洗|钱,被判处十五
年有期徒刑;岑静香于二十年前实施故意杀|人罪,最终被判处无期徒刑。
岑静香在落网前似乎预感到什,替岑情铺好后路——为岑情在澳洲购置房产,同时为她买个
岑拍言在他后脑勺上拍下:“能耐你,等你能
话说到半察觉到不对劲,这血颜色、气味怎都这奇怪?
宣兆笑得眉眼弯弯:“刚才想吃吐司,番茄酱被打翻,手指头也沾上。”
岑柏言这头才松口气,那头又股火“噌”地冒上来:“那你还存心吓!”
“冤枉啊,″宣兆皱皱鼻子,“玻璃瓶是摔呀。”
“….”岑柏言肚子火气没处发,憋半天憋出来句,“混账玩意儿!”
岑柏言既心痛又无奈,他仰头看着天,阳光照得他眼框阵阵发热。
在岑柏言凝望天空时候,也有个人直在凝望着他。
“柏言!”忽然声清朗呼唤传来。
岑柏言转头看,三楼窗户里,宣兆探出个毛茸茸脑袋。
“怎?”岑柏言问。
那边私立大学入学名额,并且把国内在她名下房产全部变现,为岑情留下大笔钱。岑情独自远走,谁
也说不清这个结局是好是坏,也许只有岑情自己才能够衡量她得失。
岑柏言去探视过岑静香,但看守说岑静香不愿意见他,让他以后别再来。
岑情走那天给岑柏言发条短信,三个字“恨你”,岑柏言独自坐在病房楼下长椅上发呆。他偶
尔会想起岑情小时候——很小时候,像个布娃娃样漂亮,又白又软,岑柏言总是趴在婴儿床边看妹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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