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宣兆手,头也不回地就走,走出去没几步又折回来,把宣兆推回病房,这才彻底甩手离开。
其实他就算生气走也不会走多远,顶多在楼下溜两圈抽几根烟,再就是和陈威嘀咕几句。
宣兆自反省会儿,也没反省出自己到底犯什错,他推着轮椅在病房里转圈,而后坐着轮椅到
窗边,扶着把手艰难地站起来,打开窗户,探出脑袋,果然看见底下那个生闷气人影。
“柏言!”宣兆喊他。
“吐?”岑柏言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怎回事?”
“…”护士自知失言,抬手捂下嘴。
她这动作相当于此地无银三百两,宣兆心说不好,头疼地按按眉心。
岑柏言垂头看看宣兆,又看着护士:“姐,你别管他,他现在就是纸老虎,有什你都告诉。”
“他不让把复健情况和你说,”护士嗫嚅道,想想还是豁出去,“哎就今天稍微上点强度,小宣摔
岑柏言被他逗乐,在他鼻梁上轻轻刮下:“傻笑什?”
“就是觉得吧……挺幸福,”宣兆抱着保温杯,又是声心满意足叹息,“你在外边等,觉得很幸
福。”
岑柏言轻叹口气:“你最近怎副不聪明样子。”
“上年纪吧,”宣兆感慨道,“上午散步听到两个小姑娘聊天,说过二十五就是中年。”
笑,心想这回总算不生气。
于是这招屡试不爽,宣兆每回出来要是“渴”,要是“饿”,要是“想吃点酸精神下”,
要是“好闷啊你背去透透气好吗”
……语气要轻,语调要拉长,要有点儿撒娇意思但又不能太假,总之就
是要对岑柏言提出些需求,让岑柏言没功夫去想他到底疼不疼。
岑柏言哼声,没理他。
宣兆再接再厉:“柏言,岑柏言!”
岑柏言总算肯抬头,不耐烦地问:“干嘛?”
宣兆说:“刚才摔。”
岑柏言心脏结结实实地跳下,但鉴于宣兆总
几次,在里边吐,这时候吃酸性东西,那不是烧胃吗,难不难受啊!“
岑柏言脸色顿时沉下来,垂眼盯着宣兆,个字也不说。
宣兆心虚得很,把剩下半个橘子塞进护士姐姐手里:“不吃。”
岑柏言还是不说话,宣兆舔舔嘴唇,抬手去扯岑柏言衣摆,企图把这事儿混过去。
他这副不知道自己错哪儿样子让岑柏言更是生气,全身血股股往脑门冲,岑柏言冷哼声,拍
“……以后散步把耳朵闭上,什傻|逼话都听。”
宣兆低笑出声。
岑柏言推着宣兆回病房,护士从康复室里追出来,原来是宣兆住院手环掉。
“谢谢。”宣兆礼貌地接过,“太粗心。”
护士见他手里拿着半个橘子,立即不赞同地说:“你刚刚都吐,怎能吃酸性水果呢?”
但这种歪门邪道搞多吧,总有翻车时候。
这天,宣兆出来比平时要早点儿,抱着岑柏言脖子问岑柏言要水喝。
岑柏言手里拿着保温杯,左边口袋揣着橘子,右边口袋揣着樱桃,无论宣兆想喝水还是想吃酸甜他都
有。
宣兆嘴里叼着吸管喝水,弯着眼睛看岑柏言,模样傻乐傻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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